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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宁盐兵和卫军路疾行,火把蜿蜒如龙,偶经村镇,打更老汉、刚刚从挂着红灯笼销金窟中走出来,正眯着眼回味粉弯玉股滋味色狼、垂头丧气被踢出赌场赌鬼,都愕然望着那背弓持刀、高举火把大队兵丁悄然无声地从身旁疾驰而过,片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南军很少有整支骑兵,军马难凑,但是要搞到几百匹代步马,只是从那些大盐商、大富豪府中所借就足够使用。
闵文健边指挥全军前进,边悄悄注意种千总动向,杨凌秘信上说得明白,若是种千总临阵有所异动,立斩无赦。可是这路行来,种千总神态从容,似乎能为钦差大人办案极为荣耀,比他还要兴奋几分,丝毫看不
,苦涩地笑道:“他图财可以不计较,可那些人呢?那些孩子去哪里?这件事不查明白,是骨鲠在喉……”他说到这儿忽地跳起来,望着黄掌班道:“前几天那个孩子呢?就是前几天从茶园带回来送去高府那个孩子,他现在如何?”
黄掌班艰涩地咽口唾沫,吃吃地道:“大人,卑职昨日说过……莫公公收容孩子,如今都已不见,那个孩子也……也……”
杨凌呯地拍桌子,冷笑道:“好大胆子!若不是那天本官私下出游撞见那个孩子,还真会毫不起疑,他到底弄那些无父无母、无人过问孤儿去做什?”柳彪和黄掌班面面相觑,谁也回答不上来。
杨凌就算是白痴,也知道这事莫清河已完全脱不干系,他指黄掌班道:“三十多条人命,三十多个孩子下落弄不清楚,本官如何能坦然放过莫清河?你找人扮孩子远亲当苦主,状告李贵,以此为借口给查办他。”
柳彪迟疑下,拱手道:“既然大人决意要查,请听卑职言,这样去查,是查不出什,如果李贵口咬定将孩子转卖他人,再随便说出几个偏荒之地来,们要查证就得几个月时间,如果到那时找到人再重施故伎,还不知要查到哪年哪月……”
杨凌听,这拖字诀正是自己当初教给闵县令对付乐器店王大王二,虽然简单,但是在这种交通不便年代确实有效,不禁蹙眉道:“你有什妙计?”
柳彪唇角挑,皮笑肉不笑地道:“朝廷金砖全部产于苏州城外元和镇御窑村,杜家船行不是专门替朝廷运送供物禁物?这生意怎可能少李贵?咱们派人去御窑村弄块样品金砖,直接去李府搜查,说有人告他私藏禁物,找得到孩子便罢,若是找不出来就把金砖往他家中丢,坐实他逾制欺君之罪,那可是要杀头,到时还怕他不乖乖吐露实情?”
杨凌听有些迟疑,他负着手在房中慢慢走阵,想起自己见到过那个骨瘦如柴,却机灵可爱孩子,终于咬紧牙关点头道:“黄掌班,就这办吧,不动则已,要动就要快、要狠!莫清河是这里地头蛇,袁雄能有五千爪牙,莫清河能差到哪儿去?不能让他反应过来。”
他转头又对柳彪道:“今晚出兵抓捕毕春、袁雄,回来后以防止二人爪牙作乱为由,加强西院防卫,非内厂人马,不得允许统统不许进出,尤其要防备……”
他盯柳彪眼,柳彪会意地点点头,抱拳道:“卑职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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