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黛楼儿眼,当着她面讨论她太监老公能否发芽话题怎开得口,杨凌话锋转道:“如果有百姓迁怒于夫人,住在本地确实不妥,夫人莫非想迁居他方?”
物,以她阅历也是难得见,心头不由轻轻叹:若是自己能年轻十岁,刚出道时便遇上位这少年得意、人品出众翩翩公子,那该多好?如今……大着他怕不有六七岁,出身青楼也罢,还嫁过太监,那日色诱,他不为所动,虽有忌惮莫清河意思,也可看出他眼界,凭他身份,哪里高攀得上?
杨凌抿口茶,见她捧杯沉思,似有心事,不禁问道:“夫人住处可曾寻到?如今府门前有知府衙门看守,本官走恐更不易进出,若是有居处,本官可以派人协助搬迁。”
黛楼儿这才想起自己此来目,忙放下茶杯,幽幽说道:“贱妾此来,正为……正为这个缘故,杭州府……贱妾是无法安住。莫清河吃食人脑事传出去后,如今街坊间百姓愈传愈烈,说莫府如同阴曹地府。唉,莫清河弄来都是孤儿,忤作检点明明只有三十五具骸骨,可是有些走失孩子人家,现在口咬定都是莫府干,若不是有官府把守,早就有人上门闹事。”
杨凌心中动,那样恶魔般行为,也早令他深恶痛绝。既然那莫清河是听信邪术,误以为吃食人脑可令阳具再生,那此事黛楼儿是否早已知情?莫清河做下这样人神共愤事来,必是对这邪术深信不疑,那他会忍住不向黛楼儿炫耀过?
杨凌不动声色地呷口茶,轻叹道:“是啊,同类相残,人吃人肉,真是闻所未闻、人神共愤呀,本官刚听说时也吓得毛骨悚然,夫人倒是见多识广,比起本官来可从容多。”
黛楼儿“嗤”地声笑,说道:“大人还真是只读圣贤书文人出身呢,自然不屑知道这些厌恐人憎之事。自古至今这种事还少?为求生存而吃人且不去提他,春秋时齐桓公国之君,只因珍馐美味吃腻,便以婴儿为食,为不过是逞口舌之欲,人神愤乎?便连孔圣人,还夸桓公称霸诸候,匡天下呢。”
她吁口气道:“隋末诸葛昂、高瓒斗富,个杀孪生童子,个杀侍寝美妾食其肉,唐末武宁节度使苌从简、宋朝皇亲王继勋每个吃都不下百人,至于本朝……”
事关本朝皇室吃人丑闻,虽然那事已众所周知,黛楼儿当着朝廷钦差毕竟有所顾忌,话到嘴边又咽回去,唇边牵起丝冷诮笑意道:“至于从古至今那些冠冕堂皇、不吃人吃人者更是数不胜数,贱妾出身寒微,弱肉强食见得太多。”
杨凌见她本来娇美若仙脸蛋儿浮起层戾气,不禁有些吃惊。黛楼儿愤懑地发泄完,才惊觉自己有些失态,忙展颜笑,仪态万方地挽挽发丝,说道:“贱妾这见识,都是在被人欺凌被人吃生活中攒下来,听大人话,时心有所感,实在失礼。”
杨凌瞧她喜怒掩饰如同变脸,内心情绪旦克制竟是滴水不漏,虽知这是在青楼养成职业病,心头还是有点寒意,他干笑道:“呃……这些人或为虚荣、或为猎奇、或为口舌之欲,确实比起莫清河目更加可恨,唉……那种无稽之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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