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档头瞪他眼道:“闯进这芦苇帐,还看得到人,往哪儿追?哼哼,那边也布下天罗地网,让他姓杨去闯吧。”
假税吏讪讪地道:“方才明明射中几个,箭却落在地上,看来内厂番子都穿金丝软甲,瞧他们马术、箭术不凡,那边人对付得?”
裘档头狞笑道:“越接近京城,咱们人越多,这回派出两万人马,进京大道小路各处要隘全部封锁,可他姓杨就算明知是龙河潭虎穴,又怎能不闯?就这几个人,再是得有个屁用,哈哈哈哈……”
马队行出十余里,成绮韵早已恢复气色,她拿着地图看半晌忽地拉开窗帘道:“停止前行,回小祝泽,休息个时辰,取道玉马台。”
高文心瞧瞧那张图,说道:“越走越往西行,他们会不会起疑心?”
背弓灰袍男子提着马缰,奔到车前俯身低声道:“大人,是巡检司查盐贩子,咱们是递上腰牌让他们走路还是塞些银子?”
成绮韵听眸中寒光闪,顿时有些起疑。莫清河就是督茶粮盐米税赋,她对这些税吏十分解,私盐贩子大多是些亡命之徒,那些税吏们欺负良民百姓还差不多,肯大清早跑到荒效野外设伏查禁私盐?
她推开轿门哈着腰向外边望眼,只见十丈开外芦苇丛前站着十多个税吏,穿着打扮、棍棒兵器倒是标准税吏,而且个个闲闲散散,说是查盐禁,可是大概也看出这多人,只有辆客轿,不像是贩盐,有人连刀和棍子都丢在地上。
成绮韵微微松口气,扭头刚想对手下吩咐两句,眼角忽觉寒光闪,她霍地转头,目光直射向芦苇丛中,阳光自身后方向照过来,正洒向前方,苇丛中忽又有两道亮光闪。
成绮韵立即弯腰缩回轿中,口中喝道:“小心埋伏,调头向西,经保定奔白洋淀。”话音未落,两枝利箭已“笃笃”两声射在她身畔车板上,骇得成绮韵站立不稳,跤跌到高文心身旁,坐在那儿定定,脸色才刷地下变得惨白。
成绮韵嫣然道:“小心翼翼,他们才会认定大人在车上。进京路成千上万,想堵死们谈何容易,东厂得消息就得从京里不断调人出来,调出越多,大人越好行事。他们处处分兵,对们也构不成什威胁,实在事不可为时们就调头往回走,回石家庄。
她虽颇有大将之风,毕竟没有真正经历过战场,两枝利箭贴身而过,先是惊,这时才想起后怕。
高文心慌忙扑过去把拉上轿门,外边已叱喝连连,马声嘶啸,车子呼地转,把两女悠得摔在起,然后轰隆隆地向西狂奔而去。
幸亏成绮韵叫早,她带出来这四十人原本就是亲军,为人机警,最擅长护卫反击,听她叫已纷纷提弓在手,这时边纵马向西,边向芦苇丛中张弓射箭压制埋伏,前边持着刀枪十多个“税吏”根本赶不上快马,对他们毫无威胁,所以他们理也不理。
只是片刻功夫,这支人马就迅速消失在茫茫苇海当中,芦苇丛片沙沙响,走出六十多人,个帽子尖细,穿纯青色军服,系小丝带白官靴档头,望着车马消失处脸色阴霾。
个假税吏张皇地道:“裘档头,卑职听他们说奔白洋淀去,们要不要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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