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芳忽地嗅嗅鼻子,意味深长地道:“嗯,如今见大人气色尚好,本官也就放下心。”
杨凌见他动作,暗道:“坏,若是身上敷金疮药,岂能毫无味道,这老头子够精明。”他干笑声道:“大人公务繁忙,还要赶来看望,本官深为感激。”
焦芳叹气道:“大人是国之栋梁,如今朝中鼎柱只剩下李大学士人,人心浮动,此时正需要大人力挽狂澜、镇定人心,所以老夫是真心期盼大人早日康复啊。”
杨凌笑笑,从榻旁几凳上端起茶杯喝口茶,借低头饮茶之机暗暗思忖:以这位焦大人资历和官职,此时赶来看望自己,还说这谗媚,显然是有意结纳。
不过假借受伤,退出这个风,bao圈子以明哲保身,这老家伙居然看得出来,精明可怕呀,此人会成为政治上盟友?
杨凌靠在床上,高文心坐在床边,拿着块热毛巾胡乱地又给他抹把脸,毕竟他刚刚才洗完澡,那脸蛋儿白里透红,气色好得不得,怎看也不像气息奄奄,只好装作刚刚用热毛巾净面。
焦芳坐在桌旁,不慌不忙地捻着胡须,那笑眯眯模样很慈祥,如果不是偶尔露出点*笑话。这位仁兄七十岁高龄,却是耳不聋、眼不花,身子康健得很,白发白须相貌堂堂。
杨凌在回京路上琢磨入阁大学士人选,也曾考虑过这位与自己关系相对较好文臣。这位焦侍郎天顺八年就中进士,历任庶吉士、编修、侍讲、学士,后来又到地方做过同知、知州、提学副使、通政、太常少师、礼部右侍郎,如今做到吏部左侍郎。
可以说他是技术职称和行政职务都由低向高走遍,从政经验和资历都是上上之选。当今三位大学士入阁时官职比他还小,他算是够格晋位大学士人之。
而且杨凌帮过他忙,因帝陵案杨凌入狱时他也为杨凌说过好话,所以杨凌对他颇有好感,把他列为个可能人选,所以曾要吴杰暗中调察他情况,想不到自己还没有决定要不要联系他,他倒先找上门来。
他若有所思地想着,将那杯茶饮而尽,抬起头来刚要将茶杯放回盘中,焦芳已迎上前来,双手接过茶杯,又为他斟满杯茶,向他面前轻轻推。
见这白发苍苍吏部三品大员恭谨态度,杨凌心中已有所决定,他想想,沉沉笑道:“老大人过誉,杨某进仕之快令人咋舌,但是直走都是偏门,从来没有参予朝庭大事,若论见识和经验可比不得大人您
杨凌有气无力地挥挥手,说道:“文心,你先退下吧,要和焦大人谈谈。”
高文心瞧他装出来那副死德性,不禁娇嗔地白他眼,这才盈盈起身,娇声道:“是,老爷身子虚弱,千万不要过于劳累,婢子告退。”
说着退两步,向焦芳施礼,这才悄悄退出去,顺手掩上房门。
焦芳好整以暇地呷口茶,捻着胡须道:“听说大人回京途中遭暗算,以致身受重伤,今日见驾之时都起不得身,本官在吏部听说以后是忧心忡忡、坐立难安哪,所以急急告假,带三枝千年老参赶来探望。”
杨凌摸不透他真实来意,所以假意应承道:“劳烦老大人牵挂,些皮肉伤,不妨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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