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东阳大吃惊,说道:“竟有此事?鞑靼年年这个时节都要率兵袭边,烽火传讯已经收到,只是目前还没有收到详细军报,今年事态竟如此严重?”
杨凌心道:“边关快驿传书也未必有信报迅速,况且你们都跑这儿来跪谏,外边又被东厂和京营封锁,纵有信使只怕也进不来。”
杨凌急道:“正是,国事为重呀,请两位大学士率众*员先回去吧,现如今冻伤*员急需治疗,能回衙办公也不可再意气用事,下官马上进宫,这件‘*党’案,包在下官身上。”
李东阳也知道这个时候绝对不是内外廷再争执不休时刻,边关告急、外虏入侵,切得以大局为重,他立刻颔首道:“好,将政见不同者打击为*党,如果大明开此先河,势必从此党争不断、愈演愈烈,此事就拜托大人,文武百官就交给和介夫规劝吧。”
杨凌点点头,手举皇榜,纵声高呼道:“诸位大人,封还皇榜、解‘*党’之谤事,杨某愿力承担。朝廷不可日无百官,百官不可日不理政。如今边陲告危,鞑靼大军七万,重兵
不同政见者打为*党,此祸乱之源哪,皇榜不封还、五十六名同僚罪名不赦,等宁可冻死在此,效雪之洁!”
杨凌看见那人须发皆白、颤颤巍巍,虽已冻得面无人色,倒还看得出是那位曾与自己作对、如今已升任吏部侍郎王鏊。
杨凌“重伤”回京、以及王琼是东厂范亭“嫁祸”消息传出后,这位老夫子对杨凌观感倒没有那厌恶,今日听其言、观其行又有几分好感,是以才出言向他表达跪谏百官意愿。
四下跪伏*员、太学生们同声大叫道:“对,皇榜不封还、忠臣不赦罪,等宁愿冻死在此,效雪之洁。”
杨凌吁口气,将手中昏迷那名文官交给手下,缓步向前走去。厚厚积雪在脚下“咯吱咯吱”直响,杨凌走到最前边贴近宫门地方,六部九卿有大半跪在这里,最前边两名文官,个苍老些是李东阳,另个四十多岁半跪在他旁边搀扶着他是杨廷和。
李东阳身上披好几件官袍,也不知是哪些*员解自己衣衫硬披在他身上,他手里捧着卷黄纸,那自是刘瑾张贴于宫门宣告五十六名*党成员皇榜。
杨凌急步上前,将李东阳扶起,轻声道:“大学士,您……您怎带头在宫门跪谏啊,两位大学士有何意见,自可进宫向皇上禀明,这样……这样是冻坏身子……”
李东阳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瞧清是他,目中不由喜,听清他微带责怪语气,李东阳苦笑声道:“杨大人,今日皇上借病停早朝,这个大学士时也见不到皇上啊。皇榜若是颁行天下,那便追不回来,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谁料……百官跪谏,刘瑾居然还这般沉得住气。”
杨凌顿顿脚,百官和刘瑾相持,那才可以从中取利,若是让刘瑾把文武全斗垮,整个朝廷瘫痪,那可如何得?
他从李东阳手中夺过皇榜,轻声说道:“两位大学士若信得过下官,此事便交予处理,二位大学士劝服百官速速回去调养,万万不要误国事。难道……两位大学士还不知道火筛、小王子领大军七万攻城略地,边关已战火纷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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