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气得脸色发青,拂袖起身道:“幸好本官知道早,不然几日之后御使言官们纷纷上奏弹劾,本官掌管皇庄不足年,就将土地圈占空,这罪名如何摆脱得?马上把田给退,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幸!”
成绮韵怔在那儿,双手在袖中微微颤抖,带得衣袖也簌簌起来,那双明媚眼睛眨几下,股水雾迅速地氤氲起来,她步步走到桌旁,盯杨凌良久,忽然点着头惨然笑道:“好,好,原来你是这样看。”
她哆哆嗦嗦地伸出只手,从桌上拈起叠纸笺,缓缓伸到杨凌面前,五指张开,那叠纸笺凄然滑落。
杨凌愕然拈起那叠纸来,放在最上边张赫然是本庄高员外出售田地契约文书,上边有双方签名和指印和保长、乡绅证明,言明高员外将名下八百三十亩田地以九千两价格售于她,立据日期是弘治十八年腊月初。
这个价格甚是公道,而且比市价还高些,但杨凌知道就算价格再高几倍,这些乡绅地主除非生活难以为继也是决不会
人闲聊阵,渐渐扯到武学上边,伍汉超和杨虎边说着那日和老道动手过招经历,边在堂上比划,聊得性起,二人便想比试番。
前厅有树木花圃,不适动手,杨凌也极想瞧瞧这些真正武林高手交手时是什模样,便起身笑道:“二位,在下后院场地宽阔,既然你们想比试番,咱们便去那里吧,呵呵,只是二位伤势刚好,咱们可要点到为止呀。”
三个人说说笑笑,来到后院直接来到后院天井,杨凌见左侧进去就是成绮韵寄住内书房,便对高管家道:“二位,拙荆也是好武人,呵榀,让她们也来开开眼界。管家,你先陪着两位贵客去后园儿。”
杨凌告罪,急忙拐进内书房,撩门帘儿,只见成绮韵螓首微侧端座椅上,素手拈着狼毫正在浅云色薛涛笺上写着什。瞧见杨凌进来,成绮韵有些讶然,又有些喜悦,她浅浅笑,将笔搁下,盈盈起立绕过书案道:“大人,今日怎有暇来看?”
杨凌见她穿着淡青色家常裙裾,外罩湖水绿比甲,身素净,秀雅清丽。可是她裙裾裁剪得体,比甲轻软柔顺地衬出跌宕起伏腰臀曲线,体态曼妙绝伦。
杨凌不期然想起她初来杨府那日小蛮腰系金铃,如水之肤、如蛇之骨妖娆,火气稍稍降些,他沉住气慢慢踱过去,坐在椅上道:“问你,七座皇庄十之八九土地如今都已落到你名下?怎不知道?”
成绮韵愕然,双眸微微瞪大些,然后才嗤笑,嫣然道:“大人公务繁忙嘛,这点儿小事自然有卑职效劳咯,你知道也好,要不然今儿也打算告诉你,过大年就该早做准备,耕牛啦、粮种啦、农具啦,还有安抚佃户事,筹备事情也不少呢。”
杨凌皱起眉头道:“不是问这个,是问你是怎让那些地主出让土地?”
成绮韵低眉顺眼,樱唇边笑意却似隐还现,她悄悄瞄杨凌眼,俏笑道:“大人猜不出吧?嘻嘻,有内厂这块金字招牌,卑职……”
杨凌听到这儿心里咯噔下,忍不住拍桌子,怒道:“果然不出所料,你……你用内厂恐吓威逼,你当内厂是东厂锦衣卫那般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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