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东阳淡淡笑,说道:“杨芳和老夫开个玩笑罢,无伤大雅,呵呵。”
杨凌想起杨芳刚才怒气冲冲离去情形,若有所思地低头再看那画,画非新作,但画旁首诗却墨迹未干,显然刚刚填上不久,那首绝句龙飞凤舞,写道:杨妃身死马嵬坡,出塞昭君怨恨多。争似阿婆骑牛背,春风曲太平歌。
题款亦是西涯,想来是李东阳刚刚见画题诗。诗句颇具气度,对画中暗讽他尸餐素位、向佞臣俯首意味毫不理会,反倒别出机杼,另有番见地,杨凌展卷看罢,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向李东阳作揖。
李东阳诧异地道:“杨大人这是何意?”
杨凌道:“大学士高风亮节,心胸气度,令杨凌感佩不已,这画是才子杨芳所绘,首辅李公题诗,杨某看罢感触良多,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呀,还请大学士将这画赐给下官,下官愿效大人,为大明、为百姓,何惧闲言碎语?”
商品价格等事宜,大人以为可行?”
李东阳唯担心就是杨凌乾纲独断、将通商事宜大权独揽手中,听他这说不禁惊讶莫名:杨凌苦心竭虑,费尽心思要解禁通商,自己竟然不沾点好处、不占丝权利?
李东阳犹疑片刻,问道:“杨大人首倡此举,解禁旦可行,内厂不涉于内?”
杨凌心中暗笑,这位老大人官样文章全不在乎,看来也是只捞干,是个实在人。解禁通商开,杨凌遍布全国车马行就是控制银流最大运输部门,要说日进斗金那是毫不夸张。
杨凌又掌控着税司监大权,介时不知多少人要打冷枪、放冷箭,眼红他好处,就是眼在坚决和他站在同阵线八虎,天长日久也难保没有异心,杨凌早已有心将这司税监舍出去。
李东阳目中异采闪,上次杨凌登门拜访,开门见山直斥八虎之非,他就暗暗疑心杨凌作为是与八虎虚与委蛇,借八虎之力展胸中抱负,观他今日行为,听他话中之意,显然是同道中人,李东阳忧虑之处就在于八虎势大,皇
杨凌笑道:“海上通商因与异国多有来往,可着刑部断结讼诉、锦衣卫侦缉不法商贩,司税监和户部税吏司合署分责,司税监收税、税吏司监税,亦或反之,令出门又互相制约,可以避免诸衙门各自为政、巧立名目,免令百姓苦不堪言。”
李东阳欣然笑道:“看来杨大人深思熟虑,早已成竹胸,甚好,你看何时向皇上进言为宜?”
杨凌盘算下,调查朝中有沿海士族、豪绅背景*员探马还未送回完备消息,北方战事吃紧,此时提出新政也不合时宜,便道:“看还是待北方战事平静下来,朝廷才好全力以赴,办好这件大事,就定于……明年二月如何?”
李东阳含笑点头,杨凌心中舒畅,将茶杯往案上放,这才注意到案上摊着幅画,若是李东阳正在处理公文,他倒不便察看,幅画就没有什,杨凌顺手将画转过来,只见画上个面容丑恶老妪骑在头水牛上,洋洋自得地横笛吹奏,老妪额头上题行小字:“此李西涯相业。”
西涯是李东阳号,什人这大胆,竟然如此极尽污辱?杨凌吃惊,不及细看下去,愕然问道:“这……这是何人如此无礼,竟敢书画污辱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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