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两只猴儿有板有眼地对打着，虽不过寥寥四五招，就跑回老头身边讨果子吃去
，正德却看出打
确是太祖长拳，不禁拍手大笑道：“来人，赏赏。”
两个小太监提个小箩筐，笑嘻嘻地走到阶前，使劲儿往外
兜，箩筐里尽是簇新铜钱，怕不有上千文，“哗啦啦”地撒地。
正德笑道：“呵呵，朕瞧这几只猴儿，倒比外廷内宫那些可憎人觉着可爱，杨侍读，你觉它们拳打好不好玩？”
杨凌微微笑，忽听隔着窗棂，侧间里个男人声音道：“确有趣，这猴儿机灵着呢，想是清晨见皇上练习拳脚，趟太祖长拳虎虎生风，便偷学去几招。”
杨凌怔，葛地睁大眼睛，那声音和他模样，语气声调全无二致，简直连他都要疑心自己置身别室。随后传来几声得意大笑，正德皇帝声音道：“虽说有趣，总看也乏，若是春暖花开，百鸟争鸣，那美景就胜过看小猴儿。”
看着他，周围帮太监宫女，大帮人也都抻着脖子满脸好奇神色。
杨凌不禁讪然笑，连忙放下架势急抢过去施礼道：“微臣参见皇上，您怎
站在这儿？”
正德俊面如玉，拉起杨凌乐不可支地道：“哈哈，朕在院子里正看些杂耍游戏，听人说你摇摇摆摆，如同只鸭子，所以赶过来看看热闹。”
杨凌脸上微微红，看见院中搭台子，暖阁殿门洞开，里边燃着炭炉子，中间张蟠龙卧椅，上边还堆着白如沃雪张软绒毯子。
杨凌见正德仍然热衷于这些杂耍游戏，不禁对他轻声说道：“皇上，也难怪外臣们唠叼，皇上已经承继大统，纳后娶妃，再过几天就要改元正德，如今朝中并不稳定，边关又在打仗，皇上实不宜在这些事上过于分神。”
随后杨凌声音道：“这有何难？皇上是天子，要令大地回春，百花盛开，百鸟来仪，想来四时轮序之神也不敢不遵圣谕。”
话声未落，隐隐约约雀噪莺鸣之声响起，渐渐马蹄声起，有嘻闹娇笑之声，让人脑海中不觉浮现出副仕女踏春画面来，渐渐，松风、流水，空旷幽远景致如现眼前，又有
正德苦着脸道：“李学士劝、杨师傅劝、焦大人劝，现在你也来劝朕，困在这深宫里，朕每天能去就是太和殿、乾清宫、仁寿宫，生在这儿长在这儿，抬起头来就那片天。整日介除上朝、听讲、批阅奏折，再无旁，总得找点事干吧？杨侍读，朕奏折可是按时批阅，绝无积压呀。”
杨凌听皇上说苦闷，只好道：“可是……天气寒冷，皇上在院中搭戏看戏，暖阁门户洞开，若是着风寒，那如何得？”
正德不以为然地道：“哪儿那容易，朕每早两趟太祖长拳，都是轻衣短靠，若论身体，朕比你还结实着呢。”
他说着兴致勃勃地道：“对，跟朕进殿去，今儿这几只猴子也是会打拳，见你开开眼界。”
只见个干瘦老头儿，穿件海青，戴顶方巾，牵着四个猴儿走出来，翻跟头、叠罗汉，花样百出，最妙是老头儿声唿哨，那四只猴儿竟然打起拳来，杨凌看见两个小猴儿挥舞着毛茸茸爪子，东倒西歪憨态可掬，也不禁会心笑，瞧那模样，想来打是醉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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