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割是山西本地人叫法,就是猪或羊全副下水,切片,下花椒、姜蒜、盐等作料,锅炖出来,这冷拼盘下烧酒,再配上白花花羊汤,味道确不错。
大内侍卫们簇拥着杨凌进棚子,这棚子四周堆围厚厚芦苇,里边密不透风还挺暖和,另有六个侍卫不劳吩咐,就按着刀慢悠悠地在门口儿闲逛,战马就系在边,打活扣,扯就开,随时准备上马作战。
掌柜从柜架上端下大盆大罐卤下水、猪杂割,天冷,上边凝层白白猪油,掌柜急冲后边喊道:“三儿他妈,快生火把菜热喽,说小兔崽子你快点起来,日头都照着腚啦!赶快拿些豆麦麸皮出来,给几位客官把马喂啦。”
杨凌搓着手笑道:“掌柜,甭招呼马,们来不远,就在大同城里,会儿还要赶回去,随便弄点儿吃就好。”
大棚子冲着阳面,掀着帘子阳光直照进来,倒比遮上更暖和,杨凌坐在靠门桌上,阳光正照在身上,棚影却挡住面容,可以清晰地看到外边。
侍卫气定神闲地坐在马上,有些好奇地盯着那些逐渐接近人马,这些侍卫都是各门各派少年俊彦,很小就在宫中当差,仅凭着大内侍卫身份,又有哪个江湖人敢得罪他们?所以个个目高于顶,弥勒教几个妖人,他们还真没放在眼里。
刘大棒槌是这些侍卫中唯使用铁棍,这大胡子身蛮力,棍法虽然翻来复去就那两招,不过战场杀敌却甚是管用,虽然两人较技他远不如伍汉超,不过旦战场冲杀,伍汉超无论是声势还是杀人数都远难及他。
他紧张地舔舔厚嘴唇,大声大气地劝道:“大帅,依着属下,咱们还是去李家集吧,管他是妖道还是鞑子,俺大棒槌可是点不怕,不过大帅在这儿,真动起手来属下束手束脚,又要照看大帅,又要打妖道,很麻烦。”
这家伙说话虽然粗鲁,但是话中关切意思还是很明显,杨凌听忍不住笑,他想想道:“好,咱们走,去李家集候着他们。”
李家集临近大同,驿道就从村口通向北方关隘,四通八达所以倒还富庶,每年走私马市交易,不敢将牛羊马匹停在大同城内,那些商贩大多将牲口寄留在这里,待收购齐再统运走,是以村口还开着家大饭庄。
收割过土
说是饭庄,也不过是几间供应茶水饮食,让商贩们有个歇脚打尖处糊泥木棚,外边围圈栅栏,个没有门板木框,显得十分简陋,如今是生意萧条冬季,饭店只开着个门脸,里边还没有客人。
杨凌行二十余人到,那饭庄老板不禁喜出望外,连忙迎上来,满脸赔笑地道:“诸位客官,你们用点什?”
他匆匆扫眼,就看出这些人不像是寻常客商,不过他个小饭店老板,最卑微小人物,挣俩小钱就好,也没有人会自降身份为难他们这些苦哈哈。
刘大棒槌将马拴在柱上,又麻利地接过杨凌马缰系上,大声嚷嚷道:“老板,你这店里都有什吃端上来就是,热乎就好,对,再弄点烧酒。”
老板忙道:“好嘞,店里有馍馍、烧饼,还有过年时刚杀大肥猪,囱好猪杂割,再给各位客官来碗羊汤,保证喝暖洋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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