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凌明白焦芳语中含意,也知道他虽是内阁大学士,可是如果刘瑾真同他正面冲突,就算焦芳完全站在他边,失去刘瑾支持,自己又不能直接参予朝政,焦芳独木难支,很难产生什作用。
杨凌想到这里又不禁迟疑摇头,从掌兵着手来参予朝政,又不放弃内厂,朝中将不知多少大臣心存忌惮,必然想尽办法约束钳制,那时每日陷在勾心斗角之中,防着有人陷害,还能有什作为?况且皇上年幼,现在尚还不知其中利害,过上两年正德是否还能放心把这多权力交给个臣子呢?
焦芳眯起眼睛轻轻酌口酒,缓缓言道:“大人,您认为古之名臣,成就生功业,善始善终者,靠是什?”
杨凌道:“自然是才干过人,又能审时度势,不骄妄欺主,同时得遇明君,才得建功立业,平安生。”
焦芳点点头,又摇摇头道:“但门下以为,最
各阶层千百年来形成思想观念,从而改变它历史趋向,原本就不是凭个帝王、个权臣力量就可以办到,他相信只要能始终同世界保持着交流,目前仍是世界最强大、最富饶大帝国就不会衰败下去。
他智慧和能力并不比古人强多少,唯长处就是已经纵观历史见识,而这些见识即便说出来,也只会被人视作荒诞不经言论,提前数百年理论是不可能被他们理解。
唯有在与世界同步中,让大明百姓能够接触到这些新东西,让他们在生活中点滴感受,自己去理解、去体会哪些是先进,哪些是落后。
所以能做到这些也就够,他使命也就完成,至于高高在上权力,能够带来无尽荣耀,可是何尝不是时时带着腥风血雨?如果自己并非只有两年阳寿,那时远离权力中心,避居幕后明哲保身,与娇妻美妾共度生,该是何等逍遥自在?
杨凌心中这样,所以听焦芳话并不在意,只微微笑道:“有何不可?”
焦芳道:“人在政在,人亡政亡。大人该知道朝野有多少人在反对,如果大人以为此策施便高枕无忧,从此放权不顾,只会看到自己心血徒劳无功、半途而废。”
杨凌听心中动,对呀,古往今来政息人亡例子还少?离权力中心,还能保证政策施行?可是……兵权……实在太过棘手,那是悬在头顶不知何时落下柄利剑呐。
他蹙眉道:“为发说服文官和司礼监合作,放弃司税权本官是早已允喏,这点你也知道,你既反对,难道放弃军权也不对?兵权在手,实是如骑虎背啊。”
焦芳道:“自古以来权力便甚于财富,石崇富可敌国,不及手中握有府之军将领,税赋乃朝廷财赋,从中截留本就违法,况且远不及内厂财源之厚盛,交出去让户部和司礼监互相钳制,原本也没什。内厂独立于朝廷之外,又紧密于皇上之前,乃是大人安身立命根本,所以内厂职权动不得。可是正因为内厂独立于朝廷之外,大人永远只能避居幕后,无法真正涉入朝政,永远只是个局外人。内相刘公有‘批红’之权,刘公与大人交善,大人可以借由他左右政局,或是有朝日彼此生嫌隙呢?大人对朝政岂不鞭长莫及?”
有朝日?现在就已经要反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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