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杨凌既然如此慎重,正德便道:“罢,此事暂且搁议。杨卿,你事准备得怎样?”
牟斌现在虽是自己人,毕竟没有参予计划,所以杨凌没有明言,只含糊应道:“皇上,如今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臣已派人往江南,估计这几日就有消息送回来,消息到,京中就可以发动。”
正德喜道:“如此甚好,那这两日就有空闲?明日皇后‘亲蚕’,你把唐姑娘带出来吧,让她也去参加‘亲蚕’,随后朕带你们去蓟州,如今天气尚有寒意,咱们去汤泉游玩番。”
杨凌应允,二人又闲聊阵,解语羞花两位姑娘笑盈盈地跑进来寻皇上,牟斌趁机
少,谁对他好他便对谁好,终究还是不能识得其中厉害。幸好自己没有贸然指出宁王有不轨之心,否则皇上不予采信,消息传出去却会令诸王惶恐,以为自己这个御前第红人要学允炆帝时黄澄般劝帝削藩,那可是举国所指,想不死都难。
其实既知宁王会反,如果能欲擒故纵,答允给他兵马促他野心膨胀,早些败露行踪也不失为减轻损失个办法,只是自己确知宁王会反消息根本无法说与人听,那今日助其复得三卫,谁会明白自己心意。待将来宁王造反之时,赞成他恢复三卫自己就是第个被清算人物。
杨凌思前想后,明明预知事情竟是毫无办法事先逆转,甚至言行稍有差迟,都有身败名裂、家破人亡危险,帝王家事,陷进去实在是步步微机呀。
杨凌脊背上微有湿意,暗暗警醒不已,牟斌却觉得这件事正是机会,若是趁机提出自己探听消息,两相印照,说不定可以趁机扳倒刘瑾。
他地位与杨凌不同,纵然说错也不会引起朝野动荡,是以上前步道:“皇上,臣职司锦衣卫,目前探听到些消息,正要禀报皇上。”
牟斌将刘瑾在各地采办物品,利用皇差身份拒付货银和派遣中官梁安携巨金入京,遍贿群臣,尤其重贿刘瑾以求复护卫事仔细说遍,正德听罢恍然道:“朕说宁王怎会如此荒唐,竟着人上表请封孝廉,原来其意在此。”
他叹息声道:“江西匪患竟如此得,连王府也不能得安宁,唉!堂堂世袭藩王,让他整日因鼠窃之徒担惊受怕,朕甚为不安。杨卿,朕若应允恢复宁王三卫,你看如何?”
牟斌听大失所望,同时也对杨凌暗暗钦服,杨凌判断果然准确,皇上不但根本没有想到刘瑾此举危害,甚至还在同情宁王,大有允可之意,幸亏有杨凌那句话在先,自己说事情倒似顺口引出来,否则单独进奏,旦为刘瑾获悉,大祸临头矣。
杨凌听正德语气松动,心中也是惊,沉吟片刻才道:“皇上,匪患严重,所扰当非宁王府地,而宁王复三卫,所保者却仅是宁王府,当地受侵扰百姓怎办?依臣之见,不如下旨命江西地方加强弹压,这样宁王府和百姓都可保平安。昔年除诸王护卫,乃为防患与未燃,所以臣以为不可轻易许复。”
正德有些不以为然,恢复三卫也不过才万余兵马,能做得什乱,他却疏忽卫所官兵可以冒吃空饷,藩王自然也可以多蓄私兵,只要有朝廷允许设置兵营,那里边到底有多少军兵又有何人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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