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仙断然道:“好,那……不必遮遮掩掩、偷偷摸摸。大明正德皇帝想纳娶妃子唐仙,是‘莳花馆’清倌人,就以这个身份嫁给你!”
正德微犹豫,迟疑道:“仙儿,何必治这个气,让代王认你做义女有什不好?”
唐仙微微仰头凝视着他,满眼是孩子般倔强,渐渐,星眸中溢出闪闪泪光,低泣道:“说什只爱人,你嫌弃身份是不是?”正德慌,忙握住她手,被唐仙冷着俏脸把甩开,正德涨红脸道:“想喜欢谁,那是皇帝家事,谁敢说三道四?怕什?又会嫌你什?仙儿,这做,是想……是想给你皇后名份,要做皇后,那些大臣难免又要痛哭流涕跑来烦朕,朕虽不怕他们,可是总是桩麻烦事,可不是……不是嫌弃你。”
唐仙听他真情流露,不禁破涕为笑,她举起掌背拭拭眼泪,侃侃而谈道:“才不稀罕做皇后,你将来想南征北伐创番不世功业,那时身为皇后要为天下表率,要镇守六宫,想见你面都难。再说,身份并非无人知道,遮着掩着,早晚是个大麻烦,可不想天天活在担心之中,现在就让天下人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自古帝王宠爱女子身份卑微多,这样反而让他们抓不着把柄。否则你想,若被人知道隐瞒身份,而又和外廷杨凌大人家过从甚密,没有阴谋也被他们说成有阴谋,大明从无后宫干政先例,这个把柄被人抓到,大哥为表明心迹唯有辞官致仕,而,从此也会被文武百官几百双眼睛紧紧盯着切行止,先示之
同时认杨凌做大哥。因为她已知道自己身份,所以杨凌倒不担心如何开口让她认做代王义女。
杨凌移步出房子,慢慢踱到池塘边。
唐仙正和正德边试奏,边研究着《杀边乐》下半阙,想合力创作首极妙乐曲。姣好身影伫立树下,水中映出她婷婷倒影。唐仙瞧见杨凌,欣然迎上前道:“大哥。”
杨凌点点头,站在藤萝下将成绮韵主意说与唐仙听,然后道:“绮韵所虑确有道理,以王妃义女身份入宫,你便少许多忌讳,否则作为外廷重臣之妹,你举动都会引起朝野内外关注,仙儿,你看这样如何?”
唐仙默默地想片刻,扭头看看正德,正德拨弄着琴弦,瞧见她回头,向她微微笑。唐仙轻轻叹口气,说道:“嫁给皇帝,少许多常人家麻烦,却还是要增加些帝王家麻烦,天下事,不如意者十之八九,仙儿总算体会到。”
她咬咬唇,扭过头来对杨凌嫣然道:“哥,和他商量下,好?”
杨凌点点头,转身离开。唐仙凝视着他身影拐过藤萝柱角,然后向正德姗姗走去,在他身旁青石上盘膝坐下,低声将杨凌话与正德叙说遍。
正德双手按住琴弦,听唐仙说完,满不在乎地笑道:“那也容易,便下道密旨,让代王认你做义女,什身份有什打紧?爱是唐仙,不是你身份,怎都成,只要不会让你若恼就好。”
唐仙白他眼,娇嗔道:“你是皇帝,当然什都不在乎啰。问你,是什出身你真不在乎?”
正德失笑道:“当然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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