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杨凌都对她极是冷淡,府中所有下人和来往公人对她态度也悄然发生着变化,作为需要群体生活人类,尤其是她已经逐渐适应这里环境和氛围,这种被所有人抛弃冷漠,让阿德妮变郁郁寡欢,晚饭都吃不下。
到第二日,阿德妮对杨凌照顾更是无微不至,端茶沏水、打扇手巾,但杨凌忙忙碌碌对她虽十分客气,却不见往日亲切,快到晌午时,成绮韵忽然匆匆赶到房中喜滋滋地道:“大人,佛郎机……”
她说到这儿才注意到阿德妮也在,忙对她说道:“阿德妮,你先离开下,有重要事情要和大人谈。”
阿德妮
来没用这冷淡语气和她说过话,看她眼神会带着厌恶之色。如果杨凌开始就把她当成个予取予求女奴,而不曾尊重过她,她或许不会那在意杨凌态度,但是现在她心里很难过。
阿德妮刚刚走出门去,就听成绮韵声怒叱:“禽兽!”
阿德妮吓跳,她不由自主地止住脚步,左右看看见门外没人,便向旁悄然闪,扶着葡萄架侧耳倾听,只听房内个*员惊问道:“成大人,出什事?”
成绮韵似余怒未息,冷斥道:“满刺加佛郎机海盗趁朝集兵扫荡倭寇,趁隙占据屯门岛,偷袭东莞县境,劫掠妇女儿童,那些生番凌辱妇人,生吃儿童,真是群魔鬼!”
阿德妮大骇:佛郎机海盗偷袭明廷?她知道出身自己国家这些海盗凶残成性,路上对那些小国多有侵辱,杀人更是家常便饭,但是以她所在海盗船来说,由于直没摸清这个庞大帝国真正实力,所以对大明有所忌惮,还很少主动招惹明朝,不知道满刺加海盗有多少人,竟敢直接袭击大明本土。
不过说到生吃儿童,阿德妮心里倒是颇觉委屈,明人直把他们当成野人生番,殊不知他们路东来,也总是担心那些长相衣着怪异国家土著会是食人番她所在海盗船上雇佣有大明百姓,那些人日常谈笑就常说昔日错怪夷人,见他们容貌鬼异,民间就传说他们来自食人国度,还绘声绘色地说他们最好吃小孩,常以铁锅蒸笼把小孩蒸身透汗,然后以铁刷刷去苦皮,此时小儿犹是活人,这才开膛破腹去肠胃煮熟吃。听得阿德妮都直作呕。
可是她也不敢回头辩解,因为那些被掳走妇人必然会受到凌辱,最后和那些儿童起被卖到印度或西方做奴隶,这是海盗拐卖人口主要目,同样是充满罪恶,她又有什好辩解?
难怪杨大人以那样眼神看自己,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
阿德妮更觉委屈,她们国家可不像大明,那里国家小而多,种族也极多,因为宗教信仰不同,动不动就打不可开交。所以贵族最注重家族群体,根本没有现在明朝人这强烈国家意识、族群意识。所以她不会因为那些海盗是佛郎机人就觉得亲切,也不觉得自己该为出身与佛郎机海盗承担责任。
可是阿德妮虽这样想,她也知道东方人却不这认为,否则也不会有株连九族这种在他们刑律中无法理解也不可能存在东西,这是由东西方千百年社会体制沉淀下来不同思想意识催生出法律基础,阿德妮只好闷闷不乐地返回杨凌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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