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衣男子也不待李安介绍,就含笑道:“在下朱玄衣,见过杨大人。”
杨凌是你敬他尺,他还你丈人,尤其刚刚打击令人厌恶卢士杰傲气,见这两人不卑不亢,态度和气,便也以礼相待。
文人言语交谈,三句话不离诗词歌赋,可怜杨凌对此窍不通,幸好眼前这两人倒不是仅以文才取人酸丁,对他仍是礼敬有加。在朱玄衣有意引导下,几人谈话渐渐引到朝政,尤其是
事因时因事而变,有时重教化,有时重律法,有时重军事,有时重民政,有时重内政,有时重外情,任何种政策既非放之四海而皆准,更非劳永逸之良药。知而行则善,知而不行则耻。不知而不行则庸,不知而行则可怕。卢兄欲从某事物悟出治国秉政之通理,还要有朝日用之天下,实在可怕。听说卢兄是巴蜀奇才,却屡试不第,说起来实是朝廷之大幸,此去成都,杨某见本地学政和历届主考*员,真要代皇上、代大明江山社稷好生感谢这班可敬老大人才是。”
竹墙上“吱吱”声更急,就像只小耗子在叫。
卢士杰气都快吐血。他秉性狂傲,目中无人是不假,不过并非淡泊名利,不想出仕为官,今日如此做作,其实也有想自抬身价,别出心裁,引起杨凌注意意思,若有杨凌赏识,何愁不能踏上仕途,从此飞黄腾达?
奈何他虽然常去武侯祠,却不是诸葛亮,杨凌更不是大耳贼,既然看出他是借狂卖弄,自己又因为年轻气盛没有刘备那种涵养,哪里还会给他留面子?
李安脸色十分难看,这三位是他好友,杨凌更是他想巴结而不敢得罪人,想不到卢士杰平时狂傲也便罢,对着这位跺跺脚六省乱颤大人物,还想摆狂士架子,结果弄大家不愉快,连带着他心中也十分不悦。
李安强笑着打圆场道:“今日只是请大人来,引见几位朋友,士杰兄性情狂傲,呃……晌午又饮几杯水酒,有些失礼,大人勿怪。呵呵,还没给大人引见呢,卢兄大人是认识,这位小友姓杨名慎,他是……”
那小书生含笑礼,打断李安话,对杨凌说道:“在下新都人氏,久仰大人声名,听闻大人在北方互市于兀良哈、女真,孤立鞑靼人,南方平倭靖海,通商万国,在下极欲渴慕见,幸得李兄引荐,今日得识大人,实是三生有幸。”
杨凌不知眼前这看似不起眼杨慎就是大学士杨廷和之子,四川第二代神童,此人年纪虽小,可是经史子集、诗文弹唱、音韵词曲、金石书画无所不通,而且对天文、地理、生物、医学等也有很深造诣,所学之杂,堪称三百年大明第人。
他十二岁时,复拟《过秦论》,向待子孙严格,不轻易称许祖父湖广提学佥事杨春见也不禁拍案叫绝,对人自夸道:“此乃吾家之贾谊也。”杨慎十三岁随父入京,所作诗赋被茶陵诗派领袖李东阳所见,惊叹不已,虽将他引为自己学生,却敬称其为小友。当时是名震京师第少年才子,比这两年风头甚劲王景隆等七公子可强不止倍两倍。
不过他三年前因致仕还乡祖父身体不好,为替父尽孝,返回家乡,杨凌到京后又不太打听这方面消息,所以根本不知他真实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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