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暗暗有计较,暂把这计划搁下,正想就招抚都掌蛮可以让步条件与众*员详细磋商番,门外个侍卫匆匆来报:“禀钦差大人,九丝城阿大酋长遣使来见!”
杨凌大为意外,盼这久,早不来晚不来,这个时候选倒合适,他连忙端正身姿,说道:“传他进见!”
杨凌瞥见鄢县令还穿着身白衣,便道:“鄢大人,先换上官袍,旁坐下。”
“是!”鄢高才答应声,匆匆穿好官袍,回头门口坐下,旁边官儿悄然往里边挪挪椅子,动作虽微不可察,鄢高才却感觉得到,心中不觉阵悲凉:“地方不靖,上官只知压罚,想有番作为,上官又要阻拦,这窝囊官儿只说几句心里话,便叫你们如此嫌弃?”
不会儿,
案,把握住他手连连赞道:“鄢大人,果然高才,真神人也!”
鄢县令苦笑道:“此次事端可说因本县而起,下官待罪之身,大人不喻下官为鄢大神儿便心满意知,何敢当神人二字?”
杨凌哈哈大笑,说道:“当得,当得,君有才而不能尽其才,非君之过。这平蛮八策当然不适用于蜀地所有民族,不过都掌蛮来最是野性难驯,历百年而丝毫不曾归化,时常骚扰地方,叛乱造反。再则都掌蛮居处不过数县,举族不过三两万人,人少地微,要用此策易如反掌,相信蜀王府就可以解决此事。此族虽小,生起事来却要调动数十万大军,耗费钱粮无数,相信朝廷也愿意接纳这个方法,劳永逸。”
鄢县令心中欢喜,可是他眼光闪,瞧见在场*员人人面色不愉,瞧向他眼神都复杂莫测。不由心中沉。
蜀王在蜀地*员中威望崇高,这今日这些话等于是当面指责蜀王施政不当,连带着把各级*员为保自己任内平安无事,以增个人政绩,坐视矛盾产生、激化,推诿搪塞事都抖露出来,这缸酱汤浑水没人去搅也就算,今日自己搅和开来,今后宦途……
封参政清咳两声,说道:“大人,这平蛮八策其实是平蛮之后伏蛮八策,可以容后再议,现在最难是:世子怎救出?叛乱如何平息?成化年间朝廷可是动用二十多万大军,围山四年,都没有奈何得他们呀。”
杨凌眉尖挑,昂然道:“事在人为,总有办法可想。不要总是昔年昔年,先给自己心中定下个不可逾越目标,那还怎可能越得过去呢?永乐皇帝五征塞北,打得鞑靼望风而逃,‘土木堡’之变后,朝中百官连京城也不许皇上出,结果怎样?皇上亲征大同,结盟朵颜三卫,打得伯颜、火筛丢盔卸甲。日本倭寇袭扰海疆百余年,如今还不是弹指间灰飞烟灭?天堑固然难以逾越,可是本官就不相信,这道坎儿就迈不出去。”
他指手挥,遥指帐外道:“七万大军,扎营连绵二十里,每人挑筐担土,这峡谷也能填平,这险峰也能再堆出座来,就不信拿这帮蛮人就毫无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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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此次事件详情,和当地百姓由来已久矛盾,杨凌深觉此次剿匪平叛固然困难重重,要化解这矛盾源头才更加困难。鄢高才主意可能会乱上时,但是哪怕在自己任内乱上十年,却能保得千百年平安,这才是为官为民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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