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头上几个蛮将正坐在壁立如镜城墙堞墙墙垛口,喝酒吃肉。自下望上去,数丈高墙头上,这些人赤着双足,袒着胸腹,露出晒得黑黝黝肌肤。伍汉超皮肤相貌不似蛮人,不敢多看,瞧眼便赶紧低下头来,压压头上竹笠。
头上隐约人语,随即有人高声向城下喝问,事先安排好人便以蛮语回答,诡称是刮耳寨逃出难民,只因附近小山寨皆被官兵攻破,这才翻山越岭,赶到这来投奔阿鸭大人。
刮耳寨在邻县,虽说不是甚远,可是走山路,那就极为难行,本地都掌蛮人平素与那里来往不多。伍汉超故意说远些,则是因为本地都掌蛮人大多已逃上山,再则又怕冒充附近村寨,恐怕正巧遇上寨中百姓,旦被人问起,名姓不符,不免漏马脚。
尽管说较远,伍汉超还是事先派人去刮耳寨,摸清那里草木,住户情形,以免遇到盘问露出马脚。山上人听说是邻县人,似乎不愿接纳,嘀嘀咕咕半天不见有人下来。
伍汉超低声向旁边吩咐几句,些扮作老人狼兵便装作体力不支,丢下包裹背篓,毫无戒心地在城门下坐下来,个个东倒西否,或躺或坐,有故意弄散包袱,露出其中金银之物,在阳光下灿灿放光。
宋小爱岂能叫人人糊里糊涂地斩伍文定,小伍回来不和她拼命才怪。
可她句话喊出口,中军官立即理直气壮地道:“宋大人,督粮官擅逾其职,闯入帅帐,指斥上官,十七禁律五十四斩他已犯其三,罪不可赦,大人今日不严惩此人,上行下效,今后如何以军律号令三军?”
“啊?这人……军律背倒熟……真是……讨厌!”
宋小爱咽口唾沫,急中生智道:“阵前斩将,兵家大忌。们出征在即,这个……来人呐,暂且将他收押,等本官回来,再行处置。”
宋小爱听中军官话,当着众将之面也不好立刻释放伍文定,只好硬着头皮道。
这些狼兵打赤脚惯,个个双脚全是老茧,瓦砾石上也可奔走如飞,官兵们可没这本事,他们相貌皮肤又与蛮人相似,再故意以蛮语大声互相诉苦、交谈,漫说在城楼上,就是在城下,也看不出丝毫破绽。
狼兵中扮成女人都是面目清秀、身材瘦削年轻人,壮族汉子自小唱山歌,个个都练就副好嗓子,调门儿能拔到极高,
凌宵山上,伍汉超领着三百多人,扮作男女老幼,有携包背篓,有肩上挑担,沿着四十八道拐副仓惶模样向山上逃。
山上都掌蛮人早有探子在暗处看到,立即向山上传出警讯。这些日子时有族人逃上山来,而明军攻势又极其软弱,山上蛮子早已生懈怠之心,听只有三百多人上山,守关首领浑不在意。
探子在山上高处投石喝问几句,伍汉超军中自有人用蛮语回答番,探子疑心去大半,行人就此混过蛮人警卫耳目,大摇大摆地上山。
到凌宵城第道关卡前,伍汉超暗暗观察,见这里两旁壁如刀切,前方城横亘,城高壁厚,处处寸草不生,心中不由暗暗凛然。
城头上有道石匾,上边两个龙飞凤舞大字“凌宵”,字迹斑驳,下边没有落款,应当是宋朝筑城大将手笔,只是不知出于何人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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