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生小孩儿能有多大?这件衣服会合身吗?不管,如果做大,那就等他长大些再穿,小孩子长很快。
柳绯舞宝贝似叠起衣服,小手伸到背后轻轻捶着腰。
这里是山坳里处村庄,或者勉强说它可以称之为村庄,因为这里只有三幢房子,两户人家,都是山中猎户,从这儿出去,到山外乡村,要走十几里山路。她现在住这幢房子,原来猎户进山打猎时被鬣狗包围,没有来得及爬上树去,结果被活活吃掉,老婆带着孩子在山里无法生存便搬出去。
这里几乎与世隔绝,两家猎户也都是纯朴山里人,待人忠厚热情,李大义找到这个地方,就暂时把她安置下来,给邓姓猎户家些散碎银子,请他们代为照顾。
以前和李大义路逃命,心中又是怨憎、又是悲苦,现在放弃过去,真把他当成自己男人,心中牵挂着个人、喜欢着个人,憧憬着两个人未来。不知世事小女孩儿已经为人妻、为人母,浪漫幻想不在,她竟也喜欢上这种踏实感觉。
他平时脚力只须盏茶功夫就能越过去,现在却不知道还要爬多久。
可是无论如何,他都要爬过去,绯舞在那儿等着他,盼着他回来,如果他想停下歇歇,可能就要永远睡在这儿,与他女人,和他未出生孩子,隔山隔世,相见无期。
李大义身泥泞地趴在地上,急促地喘息半晌,忽地抓过把野草,疯狂地塞到嘴里,嚼着、咽着……
他并不是因为饥饿,两日不能进食,他还能够忍受,他是因为胸中那种火炙铅坠般痛苦,苦涩难耐青草味道,现在嚼着也不能那难受,反而令他麻木神经和身体重又激发出股活力。
他像野兽般发出声骇人嘶吼,然后摇摇晃晃地爬起身来,拄着手中木棍,步步向前挪去……
“唉!他走那久,怎还没有点消息?他……”丝阴影掠上心头,马上被她抛开,连连地安慰着自己:“不会,他为人机警,武艺又高,如果没有机会话,为,他也不会蛮干,他定会回来。”
门忽然被挠两下,柳绯舞吓跳,急忙站起来问道:“谁?”
门外没有回答,柳绯舞紧张地抓过个棍子,凭她三脚猫功夫,如果闯进歹人来可未必对付得。可这儿哪有坏人,那两家猎户简直是她辈子见过最憨厚老实乡下人,只因为收他们点银子,每天都把最好饭菜盛给她吃
后边有头独自觅食狼,远远辍他许久,这个人类身上散发死亡气息令它警惕地直不敢靠近过来,因为它确定不如果扑过来,那将是谁咬死谁。李大义发出声骇人嘶吼,终于使它最后丝贪念也消失,这头灰狼拖着尾巴灰溜溜地逃。
放弃贪念,有时也是种获得。
※※※
柳绯舞还没有睡,昏暗油灯下,她坐在炕头,笨拙地缝着件小孩衣服。布料不大,小小块儿,但是给婴儿做件衣服应该够。
看着完工小衣赏,柳绯舞欣喜地举起来左看右看,尽管两只袖子长短,衣襟也有点儿怪异,可这毕竟是从未学过女红柳大小姐头件成品,欢喜她对手指上处处针伤痛楚也感觉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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