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呢,”罗祥撇撇嘴:“正和唐姑娘在同绘什鸳鸯戏水图,说是画好图样,要绣在吉服上,大婚时不绣龙凤要绣鸳鸯。”
“唐姑娘也在?”刘瑾正想进门儿,听这话忙止住步子,眼珠转,招手道:“起来起来,快快,帮把袍子脱。”
罗祥莫名其妙,但还是依言站起,帮着刘瑾脱蟒袍,去冠戴,刘瑾把头发也打乱,穿身白色小衣,披头散发,形似幽魂,对罗祥神神道道地说道:“拿着袍子,先回你地方好生待着,不找你别出来,去吧去吧。”
罗祥答应声,捧着袍戴走出两步,又回头道:“公公,您可答应,可就两天呐。”
“去吧去吧,说不定不用两天,只快不慢,快别啰嗦。”
锦衣指挥杨玉骑马佩剑,率领队侍卫头前带路,后边乘小轿,由八个小太监扛着,呼扇呼扇跑得飞快,到午门前,换上几个大汉将军,因为按规矩太监不能扛轿出宫,这来象接力赛式,小轿跑得更快,出宫门直奔豹园而去。
刘瑾坐在轿中,心里乐开花,路上晕陶陶像喝四两烧酒,云里雾里自己也不知道心里都转些什念头:最难扳倒、也最可怕对手就这死掉,原本做事还有些顾忌,现在放眼朝野上下,还有什人是对手?哈哈哈,大权在握,当朝第人,舍其谁呀。
明天得抽空去庙里拜拜!刘瑾暗自决定。
小轿进豹园,到正德皇帝惯住大宅门口落轿,刘瑾出来正碰上罗祥。罗祥跟条猎狗似,正围着正德房子嗅呢,见刘瑾如遇亲人,立即上前拜倒在地,哭丧着脸道:“罗祥见过刘公公,公公,冤哪,公公是知道,对公公孝敬,那也是从没断过,如今落得这般下场,公公就忍心吗?自打当这灌肠大使,旧日归管理那些大小太监,都在背后笑话。本来呢,前些日子还有机会见着皇上,可皇上现在换口味,不喜欢吃灌肠,只能天天在门房里蹲着,晒晒太阳、抓抓蚤子,比打进冷宫还要惨呐,呜呜呜呜……”
刘瑾微笑绽如菊花,红光满面、精神奕奕,副和蔼可亲模样。
打发走灌肠大使,刘瑾站在门前,慢慢酝酿着,直到两筒清鼻涕慢慢流到唇边上,脸上向上牵起笑纹也都耷拉下来,这才垂眉敛眉,张开嘴深吸口气,抽冷子就是声干嚎:“皇上啊,大事不好啦。”
正德握着唐仙小手,两人正合画只鸳鸯,陡听门外声尖嚎,正德愣没听出是人动静来,他怔怔道:“这谁呀,在朕门外如此喧哗,去看看。”
两个小黄门拉开房门,只见个白影连滚带爬地抢进来,扑到正德脚下,
他抖抖袍子,抖开罗祥抓住袍襟双手,笑眯眯地道:“急什,咱家不是答应帮你吗?再等两日,不但要你官复原职,还要连升三品,呵呵呵呵。”
“啊?还等啊?”
罗祥脸哀怨:“还得几个两日啊,公公啊,可是你人呐,这般落魄,您脸上也不好看呐不是?”
“好啦好啦,你就别再抱怨啦,这次定不会再错,两天,两天之内,定让你风风光光、大权在握。”
刘瑾许喏完,压低嗓门问道:“皇上在房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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