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文心将灵牌放下,双膝跪下向她叩个头,然后噙泪说道:“夫人,文心家逢大难,发落教坊司,如果不是大人相救,高文心此刻不是成个逆来顺受、不知廉耻娼妓,便是堆无名枯骨。大人对恩重如山,文心粉身碎骨难以为报。夫人,文心情难自禁,喜欢大人,如今大人已去……文心自知身份卑微,腆颜登门,只求个妾婢身份,能够名正言顺地侍奉夫人,能够为大人守节终老、上香祀灵,求夫人……成全。”
她说着,两行热泪又扑簌簌地淌下来,随着她下拜动作颗颗滴在地上。
韩幼娘总算是彻底回魂,听清这位结拜姐妹话,她惊慌摇头道:“不不,文心姐姐,和雪儿、玉儿为相公守节是应该,可是怎能够拖累姐姐生?要是答应下来,相公定不会原谅。”
高文心黯然垂泪道:“文心羞于开口,却也不敢再瞒夫人,文心对大人……早已暗订终身。大人他……他答允,回京之后就接过门。如今大人虽已去,可是文心情有所钟、心有所属,除却大人再不作他想,求夫人定成全。”
高文心说着,又深深拜下去
两眼空空洞洞,瞧见有人到跟前,根本就看不出是什人,只道是又有人来吊唁,便双手扶地,端端正正地磕个头还礼,然后又直挺挺地跪坐在垫上。
韩威心中阵难过,说道:“妹子,……是大哥啊,你可要保重身体呀,为妹婿,为孩子,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等爹和二弟回京,要如何跟他们交待呀。”
他说着眼泪又下来,韩威侧着头拭拭泪水,动作忽然僵在那儿,两眼时睁得老大,个凤冠霞帔、大红喜袍女子,从大门口进来,步步地朝灵堂走来。
后边大堆莫名其妙*员又跟进来,院子里正摇头惋惜,正要告辞出门,都吃惊地左右避开,负责迎宾家人也张惶失措地站在那儿,不敢迎上去。
“当啷……勾儿~勾儿~勾儿~勾儿~~”位修为高深、定力深厚得道高僧失手把茶壶盖儿扔,在地上咣啷啷响半天。众高僧个个保持原来动作不动,形如十八罗汉、怒目金刚高管家吃惊地迎上去,颤声道:“大小姐,您……您这是……”
高文心瞧他眼,忽然笑下,笑高管家忍不住倒退步。
高文心轻轻抚着手中灵牌,环目四顾,幽幽地道:“大人答应过,过十月,当雪飘起时候,他就回京娶,现在时辰到,你看这天,雪也该下,杨大人……该娶过门儿。”
高管家心里直冒凉气儿,吃吃地道:“小姐,杨大人他……他……已经过……过过……”碰上高文心目光,他心里不由寒,再也接不下去。
高文心会说、会笑,会动弹,可是那双眼睛根本看不到点儿鲜活气儿,和夫人眸子几乎模样。
高文心捧着灵牌幽灵似飘进灵堂,后边尾随着*员们有听清他们对话,忍不住又是阵摇头叹息。片凄云惨雾黑白两色,突然出现身红,显然刺激到韩幼娘,她直勾勾地看着高文心,半晌之后,眸子似乎有点儿灵气,竟然哑声叫出来:“文心姐姐,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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