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对杨慎经荐科入仕,成为吏科都给事中,他不断提起,妒意难以掩饰,不断标榜自己才学远在杨慎之上,这是杨凌那个蠢货有眼无珠,不识人才。
刘瑾闻之甚喜,心道:“难怪这狂士登门依附于,原来不是为荣华富贵,而是要和昔日好友别苗头,争个高下。杨凌重用杨慎而当众污辱他,那是士可杀,不可辱。以青城狂士性子自然要争回这口气来!”
卢士杰应付着张文冕,偷偷观察着刘瑾脸色。位堂堂内廷首相,如此敬诚以待,确令卢士杰十分感动,可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刘瑾行任何事,其最终目仍是为自己权、自己利,今日他对自己礼敬有加,只是因为自己能助长他权利。如果真献上利国利国、损其自利策略,他还会采用吗?他还会如此礼敬吗?
刘瑾暗暗叹:“人
在外臣们眼中,宦官连条狗都不如,王岳那样老实人,都被刘健、谢迁这些年老德昭大臣们提议处死,如果自己失势,不被他们活刮才怪。
刘瑾立即肃然起立,拱手作揖,如稚子求教于师,恭谨地道:“以公子高见,刘瑾当此局面,该如何施政立威、镇慑群臣、威服天下呢?还望公子为瑾指点迷津。”
卢士杰端起茶来,“滋儿”地喝口,摇头摆尾地道:“为政难乎?为政易乎?说难也难,说易亦易也。为政者,须知民之利益,须知官场无常,须知做人之难为。为政者,能者居之,强者赢之,智者为之。谙民之所求,在于富政之所求,在于廉……”
卢士杰说到口干,端起杯来喝茶,被唿悠头雾水刘瑾抻着脖子左右看看,左右两排家人也都满脸莫名其妙,刘瑾暗暗叹:才子就是才子,莫测高深呐,可惜张文冕不在,也不知道这位才子到底说什?
他吧嗒吧嗒嘴,咽口唾沫,赔着笑坐下道:“是是是,听君席话,胜读十年书。卢公子高才,刘瑾粗浅听,实难悟其中真谛,唉!真是可惜呀,公子只是游历京师,不能在此长住,否则瑾朝夕求教,用之江山社稷,造福黎民百姓,该是桩何等好事呀。”
卢士杰微微笑,说道:“刘公,在下求学多年,如今年逾三旬,也希望能够稳定下来,安家立业、报效朝廷,有番轰轰烈烈作为,可是壮志欲伸,还须高枝梧栖,不知刘公可愿接纳?”
刘瑾大喜,赶忙学着戏词儿彬彬有礼地施礼:“固所愿,不敢请耳。卢公子若肯为瑾之智幕,瑾必以上宾相待。”
刘瑾倒也心诚,立即吩咐摆酒设宴,款待卢士杰,又着人把张文冕请来陪酒。张文冕虽然嫉妒卢士杰声名才学,可是却不像对张彩那厌恶,因为卢士杰也是未入仕人,在张文冕眼中,大有怀才不遇,同为天涯沦落人之感。所以相交谈,倒颇投机。
两个愤世嫉俗书生以酒为引,抨击时政,贬摘百官,大有当今天下舍其谁感觉,这酒也越喝越是开心,最后抛开刘瑾这个东家,两个幕僚勾肩搭背,痛饮唾骂,极为痛快。
刘瑾笑眯眯地只是劝酒,卢士杰有七八分酒意,舌头也大,便开始愤愤不平地大骂杨凌有眼无珠,在四川“望竹溪”当众羞辱于他。言语间又对杨慎等人没有为他仗义执言而痛骂他们趋炎附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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