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美少妇浅浅笑道:“杨兄弟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杨凌目光闪,瞧见旁边树下有个茶水摊子,便笑道:“与赵兄见如故,咱们以茶代酒,且去树下叙谈番如何?嫂夫人行路久,怕是也要累。”
赵燧听,猛地拍脑门,怪叫声道:“哎呀,亏得兄弟提醒,糊涂糊涂,娘子可是行路半天,定十分辛苦,来来来,娘子,咱们到茶摊子上稍坐阵儿,你且歇歇脚。”说着扶夫人便行。
他夫人似乎十分受用丈夫宠爱呵护,含笑由他扶去茶摊前坐,这茶水摊子因是夜间,所以还有夜宵,煮有各色汤元,赵燧十分豪爽,各色口味都要碗,不但给妻子要,还给杨凌和随在他身边两个男仆女侍各要碗。
家仆侍女是不能同主人同桌用餐,宋小爱就和大棒槌在旁边桌上坐,赵燧偷偷看看她们,向杨凌挤挤眼轻笑道:“兄弟好眼光,寻得好个侍读俏婢,不但美貌,气质亦脱俗。兄弟必是京师名门吧?”
妻子,他用粗壮手臂揽住夫人香肩,与她指点着彩灯,边行边走。裙袂款摆之下,纤巧弓鞋,在亮如白昼灯光下看得真切。
难怪她相公这般搀扶,这位俏丽娘子是对小脚,那年头,真正裹小脚女人并不多,许多佳丽都是天足,尤其当时皇家选妃不要小脚,所以北方高官贵族家更少见小脚女人,杨凌妻妾就没有个小脚。
但是大明中期正是裹小脚风气渐渐开始流起来时候,所以见到俊俏女人小脚姗姗也不稀奇。这种风气实害人不浅,到明末清初时小脚遍地,遇兵灾人祸,根本跑不起来,只能趴在家里等死。
杨凌心里记挂着那位莫名其妙封半仙封丞相,见到这个赵疯子,想起他认得那个封半仙,而且方才见面时对姓封还颇多调侃,或许能从嘴里套到些有用情况,于是便向宋小爱使个眼色,举步迎上去。
“哈哈,兄台,们又见面。”杨凌拱拱手,笑容可掬地道。
杨凌脸上热,含糊地道:“唔,兄弟并非名门,祖上作过官,现在是京师地方士绅而已,呵呵,兄长过奖,过奖。”
他风度仪表无可挑剔,让人见好感就油然而生,那大汉扭头瞧见是他,上下打量眼,也露出笑容,拱手道:“这位仁兄,似乎不是本地人?”
“然也,在下姓杨名万年,来自京师,游学经历,听说霸州花灯天下闻名,是以前来观。”杨凌不慌不忙地道。
“哦,在下姓赵名燧,家中兄弟三人在下排行老大,是文安县诸生,很高兴认识兄台。”赵疯子对那封半仙说话粗声大气,犹如个粗人,此时对杨凌文质彬彬,倒也颇为斯文。杨凌见他穿戴就知是个富有读书人,想不到还是入县学,忙拱手施礼。
诸生就是入县学秀才,这样读书人是比较有前途,就像同样是学生,人家进重点高中样,要中举、考取功名,把握是比较大。
“这是拙荆,呵呵,为兄今日就是陪同拙荆来赏灯。”这位赵秀才是个性情豪迈人,杨凌又有意结交,三言两语就以兄弟相称,这时听赵秀才向他介绍爱妻,那是真以好友相待,杨凌忙躬身礼,道:“见过嫂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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