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凌继续道：“你也知道兵权不在你
手中，于是拉拢都督神英等
批将领，于是在三厂卫中安插亲信，于是把宫中锦衣卫首领杨玉、石文义引为亲信，收为干儿子，你在家乡为父母盖坟，规格超越王侯，这些事，在御史翰林们手下足以织造出张毫无破绽天网，刘公公，不要痴心妄想
。”
刘瑾直勾勾地望着他，半晌半晌不发言。
杨凌提起壶来，为他斟上杯，缓缓道：“公公，说实话，你清丈土地，做*员离任考核，改变定期考核为随时突检、改革盐政，凡此种种，许多许多对
来说，都深为赞同，很多年之后，你今日办法，定还会有人用。
如果你仅仅是为政事改革，纵然身死，也不失为条汉子，说不定还能名垂青史。可惜你做这种种事情，都是为已私利。清丈土地，是为讨好皇帝，自己从中渔利。离任考核，只是为逼着贪,,g给你送礼，根本不去惩办他，使他们更加肆
，就可以去睡个回笼觉。下午，陪着皇上逗逗乐子，天也没什
大事，不操什闲心，教坊司隔三岔五还有点孝敬，得上三五十两银子，往箱子里放，眼瞅着它满起来，乐呵啊。”
刘瑾蓬散着头花白头发，望着高高透气窗儿射进束光柱，阳光中有浮尘飘浮，还有些小飞虫忙忙碌碌地飞来飞去。
刘瑾惨笑两声，说道：“瞧那小东西，多快活。呢，官儿做大，谁见都哈腰，风光！金子银子山堆堆往家里放，倒没感觉。就记着搂、搂、搂，咱家个废人，要那多钱有什用？有什用啊，为这堆破铜烂铁得罪人，现在想想，真是不值啊。”
“公公今日想法，或许是真，可是如果你能离开这个牢笼，你还会想尽办法回到皇上身边，变本加厉祸害天下。人想法啊，唉……当初离开杨家坪，就想着攒上三五百两银子，置个小康之家，让爱妻衣食无忧。后来，官儿做大，就想着不能辜负这身权力、不能庸庸碌碌混吃等死、不能只顾自己小家，得为百姓们做点实事儿，人想法，没有成不变。”
刘瑾被他揭穿乞怜假象，不禁恶狠狠地瞪着他，杨凌若无其事，自斟而饮。
刘瑾眼中闪过丝狡黠神色，随即又垂头丧气地道：“是自作孽啊，当初还是去鸡鸣驿传旨，把你杨大人请回京来，谁知道，是为自己请个灾星啊。”
他拍大腿，恨道：“告咱家谋反？家里藏些盔甲兵器有什用啊？外四家军掌握在你手里，京营掌在张永手中，御马监是苗逵，兵权你是始终不放啊。家里藏几件盔甲刀枪，拿来干什？百十个家将，群乌合之众，就能杀皇上？不信，不相信皇上会信！”
杨凌淡淡笑，说道：“不可置信？确不可置信，但是事涉皇权，就不需要那多质问。况且，刘公难道不记得曹吉祥造反之事？”
刘瑾听，脸色不由白：怎忘这位老前辈啊。曹吉祥，那是英宗年间大太监，继王振之后第权阉，这个猛人篡位谋逆计划，也就是领着帮子家将，准备进宫杀皇帝，然后举行登基大典。
有这个缺心眼老前辈树在那儿做榜样，皇上能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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