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皮,那就不是恩诏,而是督促监斩官立即行刑驾贴,消息传开,轰然雷动,万千百姓山呼万岁,向着皇宫方向齐刷刷拜下去。
魏绅激动不已,脸庞也愈发红润,他接驾贴,返回监斩台,拔起令箭向台下掷,厉喝声道:“开刀!”
至此,刘瑾才吓得惊叫起来,只是刽子手早有准备,他声惊恐尖叫,大团发臭破布立即塞进口中。主刀是刑部第刽子手刘也贺,人称刘刀,又叫刘小刀。京师会凌迟刽子手,大多出自他门下。
现如今他也五十多岁,徒子徒孙遍布六扇门,如果不是刘瑾这样身份,他也不会亲自出手。只见他挥起其薄如纸小刀,刀法极其娴熟,嗖嗖两刀下去,刘
愤,因修盖玄明宫,祖坟被刨,尸骸被野狗拖到处都是,子孙连祖宗尸骨都认不全,更是披麻戴孝,却不是为他带,而是捧着灵位、祭香,跑这儿告祭祖先来。
宣武门前西市菜市口,当初杨凌被问罪开刀地方,大早就万头攒动,人山人海,都为是要看巨*伏法,吐胸中肮脏之气。可是直到接近午时,辆驴车,才在如临大敌官兵押解下赶到。
刘瑾直到此时犹不死心,他拧着脖子死死盯着皇宫方向,盼望皇帝临时改变主意,能赦他死罪。准备工作有条不紊,刽子手将他半拖半扶地拉到刑场中央,脱去上衣绑在木桩上,然后抖开张渔网,在他裹在里边,缠至身后用木棍绞紧,这来尽管刘瑾不算胖,身上肉也块块从网眼里凸出来,勒得他脸色涨红。
监斩官是铁面无私山东老汉魏绅,这位仁兄赤红面庞,疾恶如仇,无论王孙贵戚,但有触犯刑法须明正典刑,决不畏怯对方身份,恨刘瑾人虽然多,敢来监斩他人还是大多缺点儿勇气,魏绅当仁不让,做这大快人心屠夫。
号炮响,午时二刻已到,刘瑾仍抻着脖子,痴痴遥望宫城,盼望着出现奇迹。临斩之际,突降恩诏,改死刑为流放发配,这种事不是没有,而且非常多。魏绅也在着急,生怕皇帝真心软,释放这个权阉恶贼。
他双眼紧紧盯着日冕、沙漏,心中暗暗祷告:“千万不要来,千万不要来,陛下心软,刘瑾不死,则早晚必返宫中,再度为害天下,苍天保佑啊!怎时辰这慢,还不到啊!”
魏绅恨不得冲过去抱起沙漏,把沙子把全倒下去,万千百姓也都知道“刀下留人”故事,不约而同,所有人都闭上嘴,转身遥看皇宫。那里有个人,可以决定着刘瑾生还是死,可以决定着天下是否再次受他荼毒。
上万人刑场,竟然在这刻静死般沉寂,就在这时,“唏呖呖”声马嘶,只见名锦衣卫快马如飞,从皇宫方向疾驰而来,沿着官兵们屏隔开道狭窄道路直趋刑场。
万千百姓声不吭,心都提到嗓子眼里,两眼放出惊恐目光,直恨不得那锦衣卫个马失前蹄,摔死在那儿算。
魏绅也心中忐忑不安,慌忙走出监斩台,迎上前去,只见那快马奔到台前,前蹄扬起,声长嘶,马上锦衣卫从怀中掏出份白皮文书。百姓们眼巴巴地看着,不明所已,魏绅主管刑律,只看封皮不是黄而是白,便心中大喜,立即纳头拜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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