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庄稼汉都是农闲时才集中起来操练下,山东地方尚武,他们个人武功估计都不错,问题是行军打仗个人武功即便高到荆佛儿、闵疯子那样水准,对战事影响也不大,毕竟军伍作战讲究协调配合,而他们欠缺就是这个。
至于其他各县溃攻集中到德州来逃兵,基本都是世代居住在那儿卫所兵,卫所兵溃烂
中到处游逛番,又去桑园口和十二连城,不出国公所料,军队不只是各有统属,而且军纪败坏,到处是游兵散勇。现在有天津、保定援军、而德州本地兵也分中卫和右卫,至于民壮丁勇也自有团练使,至于从齐河、临邑、惠民等县逃过来散兵士气更加低落,十分散漫。罗指挥只是名义上负责人,事实上许多将领不拿他当回事儿。这些各怀心机、谕令难行军队,又分驻三地,要做到互相支援、互相配合,彼此信任,令行统只怕十分困难。虽然总兵力咱们是响马盗倍,只是临战时难免各怀私心,互相推诿,贻误战机。”
杨凌点点头,按卡簧,“呛儿”声利剑弹出半尺,他又铿地声推剑入鞘,紧紧八方平定巾,说道:“走,校场点兵去,你说都知道,叫你去只是再验证下。乱世用重典,重病用猛药,这群老爷将、痞子兵,是得先拾掇拾掇,要不然难堪大用。嗳,给杯凉茶,穿件衣服就忙身汗!”
行人匆匆走到外堂,罗指挥身甲胄,已端坐等候多时,见威国公出现,立即放下茶杯,振衣而起。杨凌目注罗光权,罗指挥微微颔首,杨凌微微笑,说道:“走,去校场。”
演武堂前门十分宏伟,朱漆铜环兽首门,门前雄狮对峙,门前地面都让军士用石磙墩得铁石般坚硬,根刁斗直刺云宵,上边高挂面“杨”字大旗。
门前阶廊下站着八个虎背熊腰军士,这里阴凉,又有穿堂风,八人倒不会太过难受。见国公出来,他们本来懒洋洋身子立即拔直,手按刀柄,神色肃然,只是杨凌等人刚刚过去,端起肩膀就放下来,威严煞气也扫而空。没办法,山东地面,热起来时是真热呀。
早有人将战马牵到大门外,杨凌接过顶大沿遮阳帽儿戴在头上,翻身上马,皮鞭扬,蹄声轰然,数十匹健马迅如疾电急驰而去。
德州校场在外城,内城周围九里,外城二十里,十分广阔。大校场上旌旗飘扬,德州卫、德州左卫、保定军、天津军、德州团练兵、齐河、临邑、惠民等地逃来散兵各成个方队,这些兵当然不是守军全部,只有万人左右。
杨凌定睛看:兵器五花八门,军服五颜六色、体型五大三粗,队列五零二落,杨凌见顿时五蕴皆空,这根本就是群乌合之众啊。
德州卫、德州左卫两个军阵行伍最是整齐,无论是骑兵步卒,直透出股肃杀之气来,显得训练有素。看就是弓强刀利、剽悍威猛战士。保定、天津援军也还不错,不过既是援军,难免有高人头感觉,自己把自己当客人看,站得就东倒西歪起来。
团练兵全是民壮,虽然很努力地站在那儿,可是还是里愣歪斜不成样子,站都站成这样,旦打起仗来窝蜂地冲出去,可以想见在战场上要指挥调度是如何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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