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半个时辰之后,树阴下已经聚集六七十人,就在这时,阵骤马疾驰,三千精骑分成两列,从校场南方沿着两侧林荫直冲下来。铁骑狂奔,昨日雨凝,今日又复晒干黄土卷得如同条黄龙,漫天蔽地。
轻软皮甲,斜披黄袍,头顶缨盔上佩有枚天鹅羽。他们腰佩短铳,马刀弓箭应俱全,刀枪锋刃寒气森森,每个人所流露出来杀气都摄人心魄,足以令对手为之胆寒。
就连德州卫最精锐士卒见如此威风也不由凛然变色,昨日见他们纵马入城,只身明黄袍得,谁晓得这三千骑,纵马狂奔,竟有三万人马般威风!这才是身经百战沙场老兵,外四家军为杨凌精心挑选延绥、宣府、大同、辽东四镇精兵!
,他嗓子都快喊破。
国公爷走多久?士兵们望眼欲穿,就是不见众将归来。齐河县散兵中个百户实在忍不住,他扯着汗透军服边抖搂着扇风,边哭丧着脸走上几步,向台上高声道:“中军大人,国公爷都去好阵,这军律也念完,日头晒死人呐,是不是解散歇会儿?”
“咳!吼吼~~咳!”中军官努力地咳嗽几声,挤出点唾沫润润喉咙,嘶哑着嗓子用变调声音道:“少~~~扯淡!关公不是烧嘛,军令如……咳咳……沙!”
那百户听悻悻然地退回去,不会儿天津守军中又踱出个军官,懒洋洋地道:“说……们来,是帮你们打仗来,可不是活受罪,这是搞什啊?都跟洗澡似,你们山东人兴这整人?”
“吼!咳咳!陈大人,沙令是关公,也是……你们那地儿来。”中军官掐着嗓子答道。
各路低级将领轮番上前抗议,中军官也受不啦,再有人来他只是坚决地摆手,然后向回指,决不再答字。齐河百户见此情景恼,骂道:“国公说是去去就来,这都多长时间?都快晒成人干。妈,阅兵而已,又不是打仗,你少拿个鸡毛当令箭。”
他转身摆手道:“兄弟们,走,去树阴底下凉快凉快,等国公回来,再入队听训就是嘛!”
士兵们犹犹豫豫迟疑难决,最后和他齐逃来六七个士兵站出来,跟着他跑到几十丈外树阴下,看着仍站在校场上都快被晒瘪士兵,齐河百户几个人幸灾乐祸,指指点点不时大笑。
那百户抿抿嘴,凉快是凉快,可是实在口渴难忍,他站起来踮着脚往远处看看,又指挥个灵巧士兵爬到树杈上瞧,见远处还没有国公爷和众位将军身影,便道:“时半晌看来还不会回来,走,去弄口水喝!”说着领着几个兄弟扬长而去。
晒得饥渴难耐士兵们见人家在树阴下逍遥自在,不禁大为意动,最后又有些下级校尉带着几个亲信哥们跑出来。当然,也有士兵自发离开,而官佐予以制止便不敢再动,亦有士兵自己离队,官佐既不阻止,也不去与他同流合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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