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凌颊肉不易察觉地抽搐下,他也不忍,但是不下猛药,不杀掉几个公开违犯军令士卒立威,这几万乌合之众就不知道肉疼,何时才能让这些士兵们从心底里懂得“军令如山”,懂得畏威听令?
刘六大军就在城外,接连几日没有攻城,而是只在附近府县劫掠,想来他们也是在屯集足够粮草,建造攻城器械,俟摸清自己根本没有带来大量援军,他们就要攻城。时不待啊。
今日杀几十个不听将令、行素士兵,明日就可以在战场上挽救几百个、几千个士兵性命,手握屠刀却是为救人,不管有没有人能够理解,他必须得坚持做下去。
此地官兵对于军纪,和律法森严边军比起来,实在是天壤之变,边军战力超群,除久经战事,军纪严明也是个重要原因,而这些内地卫所兵,纵然身体强健,少份斗志、份铁血战士意志,那也只是群水牛,而成不猛虎。
当然,杨凌只是要立威,并不是要在大敌当前时候激起兵变,所以这个分寸他还是注意掌握。他故意把这些高级将领带走,就是不给他
道:“国公爷,末将……末将见天气酷热,再说只是校场阅兵,并非紧要大事,所以……”
杨凌冷笑声道:“兵家无小事,你是百户,竟然带头违犯军命,你可知罪?”
齐河百户脸惶恐,毕恭毕敬地道:“是是是,末将知罪,愿受国公爷军法惩办。”边说着,边睃溜眼,左右有七八十号人,他眼中不禁掠过丝得意。
杨凌唇角勾下,不动声色地道:“很好!”
他扫眼那些士兵,喝道:“按各自统属站好,将校在前,士兵在后,首倡离队者向左出列半步!”
士兵们慌慌张张地按照各自所属部队排成行列,有品秩将官站在前边,首先倡议离队者过半就是将官本人,自台上望去,目然。杨凌行行望去,见有整排队伍没有将官,也派人问明,把对他们离队时未加约束将校带到台前。
杨凌面容肃,冷声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军中讲什?就讲个令行禁止,赏罚分明。本督今日阅兵,再三强调当严守军令,又命中军解说十七条五十四斩,而你们这些人却置若罔闻,视本督军令如无物!大敌当前,本督岂能容你们这些败坏军纪家伙乱军心?来啊,执法队,把他们押下去,当场处决!”
“啊!”杨凌声令下,除早已心中有数罗士权,无论兵将,尽皆失色。眼见杨凌手下如狼似虎执法队冲过来扣住那数十名官兵,士兵们边被拖走,边高声求饶哀告,杨凌身边几位将领也有些站不住。
自己兵自己就有维护责任,而且敢违犯国公命令、出列乘凉兵将,又大多是他们亲信部众,若非倚仗有主将宠爱,素来散漫,他们又岂敢违犯国公命令?换言之,这些人也正是平时军中纪律最为焕散败坏群人。
几名将领纷纷上前施礼哀告,替自己手下求饶。杨凌背负双手,冷冷前望,始终不发言。违令出列士卒已被执法队摁倒在地,绑缚起来,众人这才知道杨凌是玩真,原本还装控作势配合求饶违纪士兵也真怕,个个声泪俱下地大声哭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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