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众将看,连忙附于罗指挥尾骥,齐齐跪倒求恳,台下上万将士亦齐跪倒求情。杨凌见此情形,不免为之踌躇,沉吟片刻,他才沉声道:“法不容情,但既然全军上下代为求恳,本督今日就网开面,法外施恩。”
众人听,齐齐舒口气,随即就听杨凌提高嗓门,厉声说道:“首倡离队者斩!将佐随附离队者斩!随波逐流士兵,责百军棍,士卒离队而将佐未予制止者,责百军棍!立即执刑!”
众人刚刚喜,听这话又呆住。国公爷好厉害军法,这样军法还是法外开恩,看在全军将士求情面上?众人凛凛然中,执法队早已分类押摁着违纪军士,立即受到执法处置。
二十多个将佐、带头离队士兵,根本来不及再高声呼救,执法队雪亮钢刀闪电般横颈而过,腔鲜血喷溅,眼看着队友人头骨碌碌滚过地面,那种惊心动魄感觉,真是令人毕生难忘。
随后其余幸免于死士兵被摁伏于地,水火棍此起彼伏,百杀威棒下去,饶是他们身强力壮,这番也要丢半条性命。
们留在这里充滥好人,下令所部解散休息机会,否则这立威整肃就无法办到,真要临阵斩大将,还是兵家所忌。
现在这些高级将领不在现场,顶多落个治军不严处分,他就可以大胆施为。违犯军纪官兵在全军将士前字排开,被执法队摁跪在地上,雪亮钢刀已扬在空中。
天还是那热,日头还是那毒,可是每个士兵都感到身上冷飕飕,这次山东闹起白衣军之前,这些士兵还很少有实战经验,其中只有少数参与过平倭之战,不过由于今年平倭主战场不在山东,他们发挥机会也不多。
朝廷屯田养兵,最初解决税赋大问题,可是屯田屯田,百余年下来,虎狼之兵全养成农民,而这农民地偏又被权贵将领们贪剥空,要武力没武力、要军心没军心帮人,能指望他们有多强战斗力?
军纪严明,令行禁止,违令者斩这些话他们听得多,却很少往心里去,现在他们真看到违犯军纪是什下场,并不是只有在战场上做逃兵才会被杀头,直至此刻,他们才从心底里发现,自己是个军人,军令……如山啊!
那边劈里啪啦地执行着刑罚,杨凌站
眼看钢刀扬起,执法队就要挥刀砍头,几十个魂飞魄散士兵声嘶力竭地狂叫起来,德州卫指挥使罗士权忽然高叫声:“且慢动刑!”
他霍地转身,快步走到杨凌面前,直挺挺地跪下去,杨凌满脸讶然:“罗指挥何以行此大礼?快快请起。”
罗士权双手按地,高声说道:“国公爷,军令如山,违犯军纪,本当严惩。但请国公念在他们只是初犯,请容他们军前效力,以功抵罪。罗士权身为德州卫指挥兼督各路兵马,治军不严,亦难辞已过,末将愿受军法惩治,请国公爷饶过他们死罪!”
杨凌冷冷道:“校场点兵竟然还有人公开违犯军纪,你治军不严之罪本督是要追究,不过赏罚分明,罚也要罚清楚,焉有代人受过之理?罗将军站过边,不要妨碍本督执行军法。”
罗士权甲胄在身,本来难行全礼,却仍竭力跪下去,重重磕头道:“请国公开恩,赦他们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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