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子念过私塾,人长也斯文,常被人使唤来使唤去,闻言连忙接过黄绫,摇头晃脑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念到这里,他不由呆,张着嘴巴抬头看看把总,把总瞪着眼睛回望着他,结结巴巴地道:“啥……啥……啥玩意儿?”
“圣……圣……圣旨!”
……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着威国公、京营外四家军副帅杨凌,出师剿匪,山东军政、应要员,统受节制,违令者斩立决。’”
放他进来?”
把总撇嘴道:“放他进来?美得他!娘,不就是个窃主财物,逃遁在外长工嘛,老子不把他送官究办就不错,他自己有痛脚被抓住,吃哑巴亏敢放个屁?等金砖上城,放两箭把他骇走,嘿嘿,兵荒马乱,这小子不是作贼就是饿死,没啥大碍。”
小余嘿嘿笑,悄悄竖竖大拇指。
小六子找根绳子,系个装石灰筐顺下城去,刘大棒槌背对着他们,在地上连摔带揣,把那粘牢牢实实打狗棒最上段巴掌大小块拗断,里边露出段黄绫。刘大棒槌拿出来,顺手抄起块地上残砖包上,放进筐中。
城头几个守军看他翘着屁股也不知掏弄什,裤子上几个原本不明显破洞,这时清楚地露出臀肉,不由嘻嘻哈哈,讪笑不已。
衡王朱佑楎、青州现驻军将领副总兵郑洪飞、参将方青云、知府洛少华以及其他大小*员从地上爬起来,刘大棒槌提着打狗棒站在上边,从打狗棒掏空那小截缝隙中又取兵部勘合,上边已经有济南府等沿途大阜参将、知府、游击、守备等*员印信。
刘大棒槌绷起黑脸蛋子,大声说道:“这里是最后站,要马上派人与附近城池联系,依次递解消息往德州,让国公大人知道这里已经在奉令行事。至于具体命令,因事关重大,国公不准行文,要由卑职口述与王爷和诸位大人知道。”
“杨凌派人来,定是在打青州守军主意。”衡王殿下想着,是百个不甘心、千个不乐意。可是眼前这个叫花子是拿皇帝圣旨来,上边说明明白白,山东兵马、军政要事,统由杨凌节制,谁敢违逆就是欺君,衡王可没有造反胆量。
更何况沿海六省在抗倭之战中经杨凌指挥大获全胜,这几省官兵对他是信心十足。尤其是那段时间内,杨凌严肃军纪,裁撤作战部队亢员,按军功行赏,中低级将领中很大部分都是在这战中取代庸碌无为原任将领,刚刚升迁上来军官。
这些少壮军官固然对杨凌推崇备至。高级
刘大棒槌弄完,直起腰向城头上喊道:“官爷,已经放进筐里。”
余笑精神振,赶忙抢过去,和小六子把筐飞快地拉上去,会儿功夫,城头嗖地飞下块砖头,把总爷探出头来恶狠狠地骂道:“王八羔子,拿块砖头糊弄你爷爷?”
刘大棒槌躲下,叉手大笑道:“识得字吗兄弟,那砖头不值钱,包砖东西可值老银子,你瞧清楚!”
把总眼睛亮,失声道:“日,难道是房地契?快快,拿来看看。”
把总把黄绫捧在手里,横着看竖着看,看半天招呼道:“小六,你不是认字儿嘛,给老子念念,上边这划拉是啥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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