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叫声,妻子也吓得惊叫起来,杨虎被两声怪叫惊得下睁开虎目,但他睁开双眼时,那柄带着铁锈鱼叉,已经深深刺进他咽喉。方秀才不是用双臂之力使叉,而是握紧铁叉,用尽全身力气,合身扑过去,用身体重量和冲力拼命地往前推那柄叉子。
叉子早已完全刺进咽喉,他还在呀呀地叫着,拼命往前推送铁叉,推得杨虎喉头鲜血汩汩而出,咽喉已经深陷进去,随着呼吸气流,发出“咕咕”怪响。
杨虎怒目圆睁,双手箕张,那模样好像要作势扑上来,方秀才快吓死,又瞧见他二目圆睁,更是连骨头都酥,那双手软得连鱼叉柄都握不住,他只能用胸口顶着叉柄,哭吼道:“去死!去死!呀!啊!”
杨虎已经气绝,被他铁叉推再推,两只已经张开手动动,好像要扑上来似,方秀才终于最后丝勇气也被这个死人吓没,他转身就跑,跤绊在门坎上呛破嘴唇,居然没觉得痛。
方秀才骨噜爬起来,拉起妻子就跑,吼道:“快走快走!”
三级。”
“该往哪儿逃呢,等歇足力气,拿些干粮钱财先躲进山去,打听打听,如果赵疯子、刘七他们得手,便往南京去投他们,如果他们也败,唉……那便想办法离开江南回北方去,重上太行山……呼……呼……”
隐隐鼾声传来,渐渐变成震耳欲聋呼噜,骇得有点心虚方秀才瑟缩下,探头探脑地看看,他才又放松肩膀。
“万金、晋爵、升官、强盗、杀头”各种念头纷至沓来,方轻愁心越跳越快,跳已经快喘不上气来,两条腿哆嗦着,他双眼忽地瞟见自己坐着板凳旁杂什物件中露出截木棍,那双眼睛顿时再也移不开。
那是柄鱼叉,柄小小鱼叉,两个锋利叉尖并排着,还没巴掌半儿宽,这鱼叉只能射射窗后溪水中小鱼儿,自从考中秀才、娶媳妇儿后,他门心思想着早日中举做个大官儿,很久没碰过它。
他冲到门边,才想起门被扭住,急忙回头抓过锅台上菜刀通砍剁,砍开绳子,卸下第块门板,热烈阳光洒进门来,方秀才才象回魂儿。
他怔怔,慢慢地回过头向里屋望去,鱼叉深刺在踞坐床上杨虎
倒是妻子还常用它,偶尔清除窗后过多水草以便汲水。锅里传出隐约饭香,方轻愁提心吊胆地叫道:“壮士,壮士!”
叫两声,他才发现声音只在自己喉咙里打转,便鼓起勇气咳声,提高点嗓门儿:“壮士,饭……饭好……”
呼噜声压过他细若蚊蝇唤声,方秀才扶着墙点点站起来,双腿打晃,他手哆哆嗦嗦地摸向那支鱼叉,寸寸地向上抽出来。
妻子发现他举动,她惊骇地捂住嘴,瞪大眼睛向他个劲儿摇头,钢叉已经完全在手,拔出来需要胆量,再让他插回去,同样需要巨大胆量,已经不能回头。方秀才瘦脸涨红,狠狠瞪妻子眼,妻子马上不敢再做声,只是瞪大眼睛死死盯着他。
方秀才端起鱼叉,颤颤巍巍对准高倚在被上疲累入睛杨虎胸膛,时而又移向咽喉,比划半晌,他忽然发出声女人抽泣般大吼:“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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