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着双手,慢慢踱着步子,说道:“现在每天开城时间集中在三个时辰之内,确有诸多不便,可是大战在即,总不能大敞四开,等人家攻到城下再关城门吧?关守备啊,南京城里那些皇亲国戚、文武*员、还有豪绅大族,你那里好生说说,也是为他们安危着想啊。”
周德安年约四旬,国字脸,重眉毛,赫红脸庞,两撇威严八字胡,显得威风凛凛,那壮实身子,厚重肩背,微微动间都好似隐蕴着巨大力量。
关守备笑道:“大人不必担心,这些养尊处优老爷们是这样,他们感觉不方便时就责忙你小题大做,他们感觉不安全时又责骂你不够小心。嗨,在南京为官,油水是大,受气事儿也多。其实天下都样,要是在京师,还不是样?听说京师五城兵马司巡城御使临到老大多患上中风毛病,全是作官是受气太多,憋屈。”
他压低嗓门笑道:“除非混上人家威国公爷那样高位,北京城里也横着走,否则,这当官儿,该忍就得忍,随他们说去,咱不往心里去就是。”
周德安嘿声,摇摇头道:“南京城外重重包围,看三路白衣匪路也到不南京城,来也是群落水狗。哼哼,小心看顾着,江南地方虽不方便设置烽火,不过在南京周围临时布设这些烽火迅号传递消息还是既有效又快捷,但有烽烟火起,立即闭城备战,告之
不然就乔装改扮潜回太行山去,总有天会东山再起。”杨虎飞快地盘算着,拨马头,开始独自向外冲去。
波浪汹涌中仿佛被刀刃劈开道缝隙,杨虎累得汗透衣襟,已经筋疲力尽,可是官兵体力也在急剧下降,仍然抵挡不住他势不可挡纵横冲杀,身边几个亲兵想追随过去,可是无数柄长枪和飞箭,阻住他去路。
杨虎倚仗身强横武功,单枪匹马杀到边缘,举着已经有点扭曲铁棍又砸死两个官兵,顺手夺过柄单刀,刚刚习惯性地挽个刀花,扭头看,只见七个八冲在边缘官兵张弓搭箭,目标正是他这里。
杨虎大骇,攸地个镫里藏身,战马中箭,长嘶,随即不分方向地狂奔起来,战马奔出片刻,前边片灌木丛阻路,杨虎刚刚落马,就见后边有人追跑开弓,杨虎急忙挺腰,个鱼跃,闪电般跃到灌木丛后,方才立足处十多支雕翎箭钉在地上,箭尾犹在发抖。
杨虎刻不敢停留,猫着腰呼呼地喘息着,从灌木缝隙中急窜奔逃,跑到处小溪间,他伏在石上,把头下扎进水里,满头血汗冲,随即不待水清,立即捧水狂饮。
火热肺腑得到滋润,杨虎连气也来不及喘匀,就立即向前继续逃去……
※※※
南京城头,周德安全身甲胄,立在城楼上看着城下进出百姓。
自从接获杨凌将令,南京城已经戒严,城门上全部驻扎重兵,作为江南第大埠,除非敌人已经战到近前,被迫闭门迎战,是不可能完全关闭。
柴米油盐、蔬菜肉食需要进城,供应庞大城市人口,城中许多东西也需要输运出城。方才官兵们捏着鼻子送出城,就是按照周德安命令,将全城马桶集中出城车队。若是早早闭城,光是这些马桶,就能让整座南京城变得臭气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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