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沿江再向南望去,那里,还有个他想杀,却又杀不成人:“宁王派中官在京中近来活动频繁,他又借白衣军之乱掌握江西兵权,这段时间定安插不少亲信,看来宁王已经不甘寂寞,只是不知他何时给个杀他理由。这次到江南,趁着三省大军汇聚南京,得好好梳理下,对南直隶军事部署和将领任免以军功赏免为理由,进行番调整。白衣军之乱已经使朝廷不堪重负,宁王必反是早就知道,必须得未雨绸缪,早做准备。”
“喂,还不走?”
沉思中杨凌闻声望去,只见马怜儿骑在马上,含羞带怯地望着他,神态妩媚,楚楚动人,杨凌心头热,暂且抛却心头烦恼,纵马轻快地奔过去。
马怜儿嫣然笑,轻扬马鞭,双马并辔,沿着江岸上青草茵茵小道轻快地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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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返回河北,逃进太行山去重新做山贼?她最大志向……也只是做个快意恩仇山贼罢。
“国公,依卑职看,这个消息应该不假,应该令陕西方向立即布局。”
“唔?唔!”杨凌清醒过来,目光闪烁着道:“那,通知陕西驻军各个关隘严密布防,河南驻军负责机动围剿,向北……也不得不防,知会河北驻军密切注意以防北返,重点……放在西线。”
“是!”许泰立即拱手听令,杨凌看看他道:“消息马上送出去,估计咱们那位苗公公听说白衣军夺船过江,就得跑来向哭诉,唉!老苗……是误再误呀。这命令直接传给他,让他别来,将功补过就地负责河南防务好。”
杨凌笑笑道:“们先回南京,江东大捷,各路大军有功有过,赏罚总要分明,否则今后谁还为之用命?”
“儿子也会走,等你们回京,见小姐姐,那小子定得乐坏。雪儿也怀孕,唉,瞧你们才十六七岁年纪,自己还是个小孩子,就生起孩子,心里老觉着怪怪。”
真是累坏,回到府上,杨凌就沐浴更衣,躺到怜儿香软榻上没说几句话就酣然睡去,直到现在才醒来,只觉浑身舒泰。他看到怜儿不知什时候已经先起来,便枕着手臂和她说起话。
“那有什怪,谁不是十六七就生孩子呀,要
许泰听喜上眉梢,他在中条山剿匪不曾立下功劳,受到正德帝下诏责斥,此番进剿南直隶,白衣军和响马盗主力全军覆没,只走路败兵,可谓大捷,国公要请旨封赏,自己那份功劳自是少不。
许泰兴冲冲地退下整肃队伍去,杨凌对怜儿道:“走,咱们回家,没有你老人家点头,盼儿连声爹都肯叫呢。”
马怜儿听“噗哧”笑,得意地看他眼,嗔道:“活该,叫你抛下娘儿俩这久,理都不理。”
杨凌笑笑,走下沙丘从亲兵手中接过缰绳子,向马怜儿笑吟吟地坐个请姿势,马怜儿心里甜,向他嫣然笑,翩然上马。
杨凌也扳鞍上马,然后回头望望江北,脸上笑容消失,他轻轻叹,落寞地道:“莺儿,不想杀你、不忍杀你,可是现在事情到这步,你让用什理由来救你?现在能做到,只是不亲手追杀你。如果你还能逃回山里,那就好自为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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