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房小黄门们忙着往铺向大堂麻袋片上撒着谷豆。撒谷豆风俗源于汉代,到宋代就已成为士庶间流行习俗,传说是能压煞,而且谷豆都是多子植物,也寓意多子多福。至于麻袋片子,是因为袋、代同音,图个吉利,保证新人能完成传宗接代重任。
院子里直铺到大厅,由麻袋铺成“红地毯”旁,放着天地桌,桌上放着大斗、尺子、剪子、镜子、算盘和秤,这就是俗称“六证”。意思是可知家里粮食有多少、布有多少、衣服好坏、容颜怎样、账目清否、东西轻重等。
至于三媒倒不用操心,礼部鸿胪寺早办妥妥当当,杨凌等人陪着对新人步入大厅,司礼监首领太监杜甫在那儿负责司仪,其实皇后进门时候,也是由司礼监首领任司仪,今天虽是依民礼成亲,皇上特意把他叫来,也可看出他对唐仙重视。
皇上这样成亲,有点近乎胡闹,太后自然不会自降身份扮成民间老太太接受儿媳拜见,所以她根本没来。没有长辈在场,正德身边这些近臣内侍倒觉更加轻松,婚礼办得虽然乱糟糟,却很是热闹喜庆。
廊下奏乐,新郎新娘正式拜堂。
正德话又引起阵哄堂大笑……
新娘子千呼万唤总算出来,望眼欲穿正德皇帝大大地松口气。
唐仙身穿大红袄,下身着条绣花彩裙,外罩大红凤袍,肩披各种吉祥图案霞帔,不堪握小蛮腰上系着流苏飘带,足登绣履,头戴用明珠、玉石丝坠装饰缀编而成凤冠,在玉儿和雪儿陪伴下走到门口。
按规矩,新娘子未到夫家,头不能见天,脚不能沾地,所以她头上盖着红盖头,作为兄长杨凌得把她背出门去,送上花轿。杨凌背着唐仙,正德在边陪着,高高兴兴地出现在大门口,小河对岸百姓们轰地下,都踮起脚尖儿向这里望过来。
就在这时,只听“轰”地声响,爆炸声密密匝匝,听着都有点麻人,鞭炮震天介地响起来,炸鸡飞狗跳。时间扮作百姓围观庆祝番子们抱着老婆孩子豕突狼奔,杨凌背着唐仙勃勃勃英姿顿时消失在片浓烟之中,什都看不见。
音乐起,杨凌就眉毛挑,感觉有点
锦衣卫们紧张地扑向大门口,把皇上和贵妃、还有威国公护在中间,时间浓烟漫天、咳嗽连天,眼见又闯祸刘大棒槌吓抱头鼠窜,溜去找云儿曲线救国。云儿求幼娘,幼娘求国公,这还有点希望,国公爷要是不点头,大棒槌宁可沿街乞讨也不敢再加来。
过许久,脸硝烟新郎倌儿和杨凌身影才从烟雾中慢慢呈现出来。
杨凌脸上带着有点发僵笑容继续笑着。大喜日子,他还能说什?可怜杨大舅哥强颜欢笑,把蒙着盖头咳嗽不止唐仙送上轿子。
来时候面如敷粉新郎倌朱厚照,此刻也是脸笑容,只是不管怎看,玉树临风朱厚照都不见,大红马上就像坐着个灶王爷。正德皇帝骑着马,黑着张脸随在轿子旁边,时间吹吹打打,奔豹房。
花轿到豹房,过火盆,抬到大门口,正德先下马,从侍卫手中接过张弓来,朝着轿门儿连射三枝没有头红箭,然后上前掀起轿帘儿,搀下唐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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