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达紧张丝毫不逊于杨凌,不过他对引出正德倒是信心十足。
弥勒教吸引不少富绅豪门入教,聚敛大量奇珍异宝,其中尽多古物。当今皇帝好音乐、尚武功,这样个年轻天子要是听说“焦尾琴”、“孟德剑”这样宝物面世,绝不会有耐心等到他离去才来鉴赏。
只要正德真在行辕里,听说这两件宝物必定出来见,而杨凌对他弥勒教主真实身份是无所知,在个朝廷卫指挥使面前,掩饰必然不够周密。以有备算无备,只要天子出现,那就必定可以看出端倪。
见杨凌出现,正举杯饮茶李福达立即放下杯子,拱手笑道:“下官参见国公。”
杨凌目光扫桌上放着两个长包裹,微笑道:“呵呵,张大人,劳你久候。张大人不在本阵守营,何以……?”
完全变成他私军,否则他根本没有个理由说服全体士兵,指挥他们攻击朝廷军队、攻击钦差行辕。
但是如果那支刚刚组建民团都是从各地调来弥勒教信徒,那这种事就大有可能。如果这种揣测是真,那实是件天大喜事,如果能尽歼这股力量,弥勒教将精英尽丧、元气大伤,百十年功夫也别想恢复现在规模,可是这来预做布置就得马上进行调整,以防万。
杨凌不敢调动大批军队对民团和太原卫军队进行反制,以免打草惊蛇,只得借口山中白衣匪粮草告讫,提防他们在近期强行突围,加强井径驿防范。这来外围警戒也变严密,李福达如果想用行刺方法势必更难成功,用兵强攻几乎成他唯选择。
但是如果预料错误,民团并不是弥勒香军,那李福达不能行刺、又没有能力调度军队铤而走险,说不定就会放弃这次机会,那引蛇出洞计划可可能就要功败垂成,如何掌握好这两者之间关系,如何做好预警反击,杨凌真是伤透脑筋。
第二日下午,杨凌和井径驿守军将领骆大人在书房内刚刚敲定防卫方案,刘大棒槌就急急奔进来抱拳禀道:“国公爷,太原卫指挥张大人求见。”
张寅赔笑道:“张寅与本国公在京师时便是旧识,此后因戎马倥偬,虽多次有机会相见,都因军务在身,不能详细攀谈。下官今日登门拜访,则是探望大人,二则是从民间寻到两件稀罕物儿。这些玩赏之物,们这些在外
“张寅?”杨凌心里咚地跳:他终于来!
虽说杨凌门心思要引他上钩,如今这位多次从朝廷重围中逃脱钦犯,十多年来神龙见首不见尾,最后居然混到朝廷里做高官弥勒教主真来,他心里反而忐忑不安起来。
骆指挥察言观色,还道国公与张寅私交甚笃,彼此往来不想让自己知道,忙起身告辞道:“国公您忙着,卑职先行告退。”
“喔?好,好!”杨凌惊醒过来,呵呵笑道:“大棒槌,请张指挥到客厅奉茶以待,送送骆指挥便来。”
骆大人受宠若惊,连连推辞着被杨凌送出去,俟他离开院子,杨凌立即赶往后院知会苗逵,让他和那扮做正德校尉以及其他侍卫预做准备见机行事,自己匆匆拿套软甲穿在罩袍内,又取短火铳上好子弹,小心藏于袖中,这才平息下心情,缓缓向会客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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