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赶到时,江南雁、尤清羽已经攻破最后道防线,残余官兵匆匆退进钦差行辕。
“战事如何?”李福达到便匆匆问道。
江南雁急急上前禀道:“守营官兵防守严密、反击坚决,不过他们仓促应战,备战不周,从方才情形来看,显然是没有料到们这路奇兵突然出现,属下正要组织进攻行辕所在。”
李福达听说双方对战情形彻底放下心来。他身份十分隐秘,就连祖籍都买通张姓大族,在族谱上填上他化名张寅,除非杨凌有鬼神暗助,否则绝不可能发现他真实身份,自然也无从估计到今晚临阵哗变。
但是尽管如此,多疑李福达还是本能担心会有陷阱,现在从江南雁禀报情形来看,自己担心事情并没有发生,他按捺不住心中兴奋,指黑沉沉山影下那大幢宅院,说道:“命人攻打行辕,点燃引火之物抛掷入院。”
声鼓舞着他们,却令防线后守军莫名其妙:这里哪有什皇帝?
“这道防线如果再被攻破,那就只有退守钦差行辕,现在连死带伤,只余千人马能战,退到行辕不知还能坚持多久,国公爷和骆大人能及时赶回来?国公留下三千铁卫,下步就只能依赖你们。”
王都司喟然叹,扭头望去,就见行辕中名斜披明黄战袍士兵匆匆跑出来:“王大人再坚持片刻,便退入钦差行辕吧。刘将军让告诉你,你任务完成很好,等他们全部陷入战团时,就是他们全军覆没之时!”
※※※
李福达匆匆赶来。
队香军士兵呐喊着冲上去,另有士兵开始四处寻找引火之物。忽然,黑沉沉、静悄悄行辕高墙上暗影连闪,传出几声短促军令:“杀!”
箭发如雨,“噗,噗,噗,……”连串沉闷轻响,是锋利箭镞贯穿肉体声音,犹如雨打残荷般。
杨凌大军被调离井径驿,直扑天清沟。此时李福达正在指挥军队攻打白衣军,白衣军则在攻打天清沟关隘,双方拥挤在个狭长小山沟里,根本无法展开全部兵力,只有前面临敌士兵能够与对方交战,兵力众多优势难以发挥效力。
白衣军先刻攻破天清沟,就能趁着夜色遁入莽莽青山再难追及,而追兵如果在他们攻破关隘之前攻破他们防线,就能把他们全歼在这里。李福达当然不会让这诱虎离山钓饵轻易完蛋。
这次调来围剿白衣军是太原左卫和太原中卫,李福达把自己控制太原中卫调到前边,又借口地势狭窄难以展开,命太原左卫想办法攀上两侧险峰,居高临下制控敌人。这山险要无比,只有几条樵夫山民踏出小道,黑灯瞎火要调支军队上去,最快也得个时辰。
而李福达本阵官兵却消极怠战地应付着局面,等着杨凌到达。杨凌大军真到,而且他已经传下将令,命其他各路围山官兵马不停蹄地立刻赶来,务必在天清沟全歼白衣军。李福达闻听消息不禁喜出望外。
眼见太原卫官兵作战不利,杨凌立即调度他人马换到主攻阵地,李福达趁机把他人马撤下来旁观敌瞭阵,趁着阵形演变,大战如火如荼时候,李福达带着众亲信悄然离开大队,向他直牵挂在心井径驿反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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