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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干熬几天没合过眼陆慎非终于平静地陷入沉睡。
从煦合上卧室门,走出来,这下有点伤筋动骨,他在沙发上缓好会儿,才慢慢缓过神。
抬眼,打量这套曾经婚房。
比央湖湾小些,装修普通,家具简洁。
而对那段曾经,从煦从未忘过,始终记得。
“要不然你以为真那巧,你喜欢时候、你追时候,刚好也喜欢你?”
“真有这巧事情吗?”
“难道不是自己个人熬那多年,好不容易才熬到点希望?”
从煦再次问:“只有你难吗?”
从煦看着陆慎非:“再难也能坚持吧?”
“默默地喜欢,看不到任何希望,还要陪在身边,当同学当朋友,当哥们儿做兄弟,当年就是这过来,从高中到大三整整五六年,凭什你不行?”
陆慎非动作忽然顿住,神色微动,不可思议地抬眼看已然被推到门口从煦。
从煦回视他,神色认真坚定:“很难吗?看不到希望、只有自己喜欢处境,真那难吗?”
“既然当年可以,凭什你不行?”
连此刻从煦抱住他,他都没什反应,也没有任何回应。
从煦也觉得无力,为两人走到如今这步,但他心底至少还有力量。
“陪陪你。”他又道。
陆慎非终于有反应:“不用,不需要。”
说着把人从自己身上扒下来,推开。
最终只是盯着面前,抬手捏住从煦按着他肩颈那只手腕,死死地捏着。
被绝望和疲惫包裹,他真也说不出什。
他不明白从煦为什还要来找他。
不是都已经彻底结束吗?
就算管,又能怎管?
陆慎非显然早就过来,住不少日子,也独自颓废得很彻底,茶几、
涟漪破碎,陆慎非眼中回荡着水汽。
他把从煦拉回来抱着,低声哽咽。
这世上,即便是早已过去爱,也能救人于深渊。
从煦终于镇定下来,拍拍陆慎非肩膀:“陪你。”
陆慎非再没有将人推开。
“陆慎非,”从煦再次质问,“凭什可以,你不行?”还要这作死?
陆慎非眼底松动涟漪似圈圈扩大,逐渐变成惊愕。
从煦平静:“很意外?直没说过是吗?”
“那你现在知道。”从煦亲自剖开自己,剖开那曾经发誓辈子都要守住秘密,告诉陆慎非:“不是只有你,”不是只有你爱而不得。
在最早过去,在很早以前,在他们两人天差地别学生时代,他们之中,就已经有人在看不到点点希望前提下悄悄地喜欢、再悄悄地藏起颗真心。
这推不光只是推远些,还想把从煦推出门。
从煦不肯,陆慎非便面无表情地用上力气。
从煦还不走,陆慎非沉默地抓住人往门外送。
从煦忽然问:“很难吗?现在很难吗?”
陆慎非不搭话,态度僵硬,势必要把人送出门。
陆慎非眼底是孤冷寂静。
从煦忽然上前把抱住他,紧紧地把人搂着:“陆慎非,你振作点。”
陆慎非显然振作不,也不想振作。
他内心里最后那点支撑他力量已经在前不久轰然崩塌。
这段时间,他待在这里,整个人都是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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