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到陆慎非和着推子嗡嗡声,不紧不慢地补充:“高下到大二下,四年。”
从煦:“?”什玩意儿?
陆慎非把最后捋头发剃短,推子放下,对着镜子看看新形象,扭身转头,神色间是满满充沛无畏:“你四年都熬到个圆满,最后还顺利结婚。你行,当然也可以。”
“?????”
大哥!谁特让你这理解?
过去岁月终究无法回头。
而陆慎非又确实被从煦那段暗恋他多年、至今才透露秘密治愈。
——爱而不得这件事,既然当年从煦可以,如今他当然也可以。
次日,从煦觉醒来,发现陆慎非不在身旁,吓跳。
赶紧爬起来往外跑,路过主卧卫生间,意外听到嗡嗡嗡声音。
陆慎非却问:“真吗?”
那些话,那段艰难、独自喜欢个人还要陪在身边日子,都是真吗?
不是为安慰他临时编?
从煦叹息:“是真。”他原本不打算说,是准备辈子当秘密。
“高下学期开始。”他连时间都记得清二楚。
餐桌、阳台到处都是酒瓶、烟头。
又脏又乱,股子馊臭味。
从煦受不住这味道,拿垃圾篓抹布开始收拾,收拾着收拾着,陡然有种很熟悉感觉。
回头看看屋内,虽然什都没想起,但这套房子,给他感觉,真处处都透着熟悉。
而这些熟悉感觉,令人觉得安心。
止步往里看,陆慎非洗过澡,腰上系着大毛巾、光着膀子站在镜前,手叉腰,手拿着推子举在头顶推头发。
从煦:“???”
陆慎非镜子里扫眼,看到从煦,淡定道:“从头再来。”
从煦刚睡醒,有点没反应过来。
这就从头再来?清醒得这快?
陆慎非便没再问,抬手摸摸从煦脸,掩在黑暗中目光沉而亮。
从煦觉得累,闭上眼睛,抬手握住陆慎非手腕。
这刻,无所谓情爱,他们相对而眠姿势如同回到曾经学生时代,靠在起,相互陪伴。
但他们又和过去截然不同。
陆慎非也终于认清,如今决绝地说不爱他从煦,早不是当年爱恋他、喜欢他从煦。
从煦便立刻明白,为什陆慎非哪儿都不去,只来这里——人都有求生本能,这里大概就是陆慎非最后点安慰。
收拾完,开窗透气,从煦去卧室。
陆慎非可能是被推门声吵醒,也可能早就醒,从煦躺下,陆慎非便翻身朝向他。
两人在黑暗寂静中对视。
从煦疲惫地吐口气,低声道:“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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