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几乎在他开口同时,章烬也开口,两个人声音撞在起,产生某种奇异效应。章烬怔怔,忍不住笑出声,程旷瞪他眼,转身走。
声控灯昏黄光晕照在程旷身上,章烬看着他背影,手指无意识地玩着绷带,白白小圈缠绕在手上,紧绷绷,指尖因为缺血而泛起白。在楼梯间响起哒哒脚步声当中,章烬突然冒出个念头——他想拿绷带在程旷腰上缠圈,勒得死紧——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在他背后就响起声狗叫。
歪念仿佛被只狗看穿,章烬跟狗子面面相觑半晌,手指竖在狗鼻子前“嘘”声:“不要声张,不然灭口。”
“呜……”
“晚上疼也不许嚎,否则给你把嘴也包起来。”章烬搓着狗头毛,说句丧尽天良话。
程旷在他身后,目光从章烬手臂伤口挪到狗身上,他问:“你家狗叫什名字?”
章烬扭头,似乎是没听清,重复遍他问题:“名字?”
“没有吗?”程旷根据他表情做出判断。
“有啊,”章烬眯起眼睛,“傻狗蠢狗疯狗怂狗土狗……多去。”
伤口消消毒。”
“趴你大爷。”程旷不想跟他瞎折腾,放下衣服打算走。
“那玩意儿上头有锈,你想死别死家楼上,晦气。”章烬把双氧水往桌上搁,发出“咚”声。
程旷顿住脚步,回头面色不善地看着他。
“唷,想动手是吧?”章烬跟幼稚园小朋友似,厚颜无耻地吐出俩字:“偏不。”
“乖。”处理狗子,章烬回屋里收拾药箱,顺便给自己身上几处创口上药。
章烬妈妈开间棋牌室。今儿晚上有伙人喝酒喝上头,跑到他家棋牌室打麻将,其中有好几个牌风不好,输不起就闹事儿,章妈妈去劝架没劝住,反而被污蔑说麻将桌玩假。章烬旷晚自习赶到棋牌室,当时麻将桌都被掀翻两张,章妈妈被推倒在地上,旁边三五个乱哄哄地打成团,整间屋子乌烟瘴气。
章烬把章妈妈
程旷用看狗眼神看章烬眼,转身往院门口走去,章烬在他身后说句:“学霸,想走就走啊?还没这伺候过人呢,说声谢谢来听听?”
程旷没理他,章烬又喊:“喂,书包忘拿,你这个学霸是假吧?”
话音刚落,程旷就听见门打开声音,章烬从屋里把他包拎出来,程旷回头从他手里接过包,结果章烬拽着边带子没松手。
这个场景似曾相识,程旷想想,觉得他还是欠打。
“你欠抽?”
说着,他嘴角翘翘:“正儿八经地给你上次,来不来?”
今儿要不是欠程旷桩人情,章烬绝对懒得管他上不上药是死是活。
“事儿妈学霸”不给碰,章烬无处安放左手只能叉自个儿腰上,他以早点摊王老板给人倒啤酒姿势把双氧水往程旷伤口上倒,双氧水碰到伤口,迅速冒出片白色气泡,真跟啤酒似。
双氧水淋在伤口上,看着都疼,然而程旷全程声不吭,章烬挑挑眉:“还挺能忍。”
程旷把衣摆拉下去,看章烬从抽屉里掏出卷绷带,推开门往院子里走。章烬在狗窝前蹲下,用木板和绷带,给狗受伤前肢进行简易包扎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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