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知人间冷暖学霸似乎并没有从那眼当中领会精神,相当无动于衷地说句“不冷”。章烬咬得后槽牙咯吱响,心里幽怨极:他妈冷冷冷!小王八蛋……他就不能靠近点儿?
通往燕石街路崎岖不平,摩托车几乎颠簸路,在街口处,章烬把车上锁,扭头就对上程旷视线。
程旷想想,说:“你有事儿吗?”
没事儿,就想瞅你,你有意见吗?
“干嘛?”程旷有些诧异,话音未落,章烬已经回到院子里。他迟疑地等会儿,很快就看见章烬推着辆黑色摩托车出来。这辆摩托车曾经缺胳膊少腿地躺倒在楼道里,虽然被修好,但曾经疮痍还是留下不可磨灭痕迹。
章烬冲发愣程旷吹声口哨,说:“上来,送你回去。”
“不用。”程旷站在原地没动。
“不用客气,你炮哥儿车,不上也得上。”
章烬放完厥词,眼角翘起来,清清嗓子又说:“学霸,给个面子呗?”
元旦过后,转眼就到期末考试。
大家都巴望着回家能过个好年,为在排名表上往上爬几名,抱佛脚抱得十分虔诚,恨不得把食堂搬到教室里,屁股贴着凳子刻也不离开,学习热情空前高涨。
而格格不入是,后门边座位却隔三差五地空着。
越是临近春节,越是特别容易出事,人人盼着回家过年,但并不是人人都有钱回家过年,于是这段时间,不法分子格外活跃,电视和报纸新闻隔三差五就传出哪个倒霉蛋家里遭贼消息。章烬忙成只陀螺,整天棋牌室、家里、学校、方鹏烧烤摊来回跑,除每天坚持抄英语作业,书都懒得碰下,抽空考几场考试,个学期就在匆忙铃声中结束。
程旷收拾行李回燕石街那天,日历格子底下写着“大寒”两个字。
“……”程旷扯扯嘴角,在章烬注视下跨上车。
敢情他是吃软不吃硬。章烬笑两声,脚上踩,摩托突突地向前奔去。
大寒天不是白叫,摩托疾驰在马路上,冷风刀子般刮过,章烬外套没拉上拉链,被风往两边吹开,像只振翅蝙蝠侠。
章烬冻得往领口处缩缩,微微偏头瞄眼身后程旷,这个时候,程旷恰好看过来。
“冷不冷啊学霸?”心灵窗户大开着,章烬赶紧收回视线,看着后视镜,故作轻松地说道,“冷就靠近点儿,箍着也成,别不好意思啊。”
章烬难得闲在家里打游戏,透过隔音不好天花板,听到楼上来来回回动静。二楼门锁咔哒落下时,他手指抖,不知是天意还是人为,莫名其妙地退出游戏。
章烬蹲在院子口,听着楼上脚步声慢慢靠近,掐准时间将长腿伸,挡住程旷去路。
“回家啊学霸?”他抬起头看着程旷说。这个时候杂毛儿摇着尾巴从铁门后面跑出来,在程旷身边摇头晃脑地兜着圈。
程旷心情应该不坏,虽然他脸上不见任何端倪,没什表情五官凑在起,依旧带着点漫不经心戾气,但章烬还是从他淡淡声“嗯”中感觉到。
章烬目光扫过程旷背包,手指勾,轻车熟路地将背包带子捏在手里拉拉,站起身面对着程旷,弯着眼说:“站这儿别动,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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