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操。姓程,抽你信不信?”章烬瞪着程旷,眯起眼睛,觉得他十分欠抽。
学霸又怎样?小帅哥又怎样?会煎蛋又怎……思及此,章烬忍不住盯着程旷手瞄几眼。
“哟,”方幼珍往门边望眼,扭头说,“那小伙子看着跟你差不多大,同学啊?”
“嗯。”
“怎还叫人家板寸儿啊。”方幼珍脸上挤出笑纹。
她和程有义两个人在程旷念初中时才回到燕石街,在方幼珍记忆里,程旷向来不怎跟同学打成片,后来连石宝都渐渐地疏远。像这样能让他亲手颠锅炒菜“同学”应该是头个。
“板寸儿”拿冒着热雾水杯焐手,等好会儿才看见程旷从厨房里出来,手里还端三个菜盘子。章烬愣愣,问:“怎这久?”
程旷直接去方幼珍店里,当时里面挺热闹,程有义也不在。他将背包搁在塑料凳上,熟门熟路地拿来张菜单递给章烬,问:“想吃什?”
章烬刚被冷风吹得够呛,想也没想就说:“辣,还有荷包蛋。”
程旷收起菜单,扔下句“等着”,人就钻进厨房里去。
方幼珍听见动静,边炒菜边回头:“这快就回来啦?怎也不提前跟妈说声啊,好让你爸去车站接你。”
“不用接。”程旷拿小篓辣椒,放在水龙头底下洗干净,用刀拍扁下油锅炒。
章烬盯着他,心说。
他把手插进兜里,往四周看两眼,随后朝附近家商店扬扬下巴,找个像样理由掩饰说:“哦,饿,去买点吃。”
说着他挥挥手,往商店那边走去。
老长学期怎就结束……怎就放寒假?章烬边走边想。他想得挺入神,被叫住时还愣下。
“请你吧。”章烬回过头,听见程旷说。
程旷“咣”地把碗筷搁在他面前,睨他眼,说:“投毒去。”
章烬笑着“操”声,夹起筷子菜,忽然通灵犀,盯着对面程旷说:“学霸,你会炒菜?”
程旷用眼神示意他闭嘴,章烬咬口荷包蛋——这个蛋煎得很漂亮,焦黄卷着白,上面还洒小瓢酱油。他口咬下去,发现还有点溏心。
“你不是不吃荷包蛋吗?”学霸明明自己不吃荷包蛋,但做起来却毫不含糊,章烬想起这茬,有些诧异。
“傻·逼,不吃就不会做吗?”程旷说。
方幼珍闻言顿顿,说:“他确实不是什好货,但毕竟是你爸……”
程旷打开排气扇,没吭声。
“老板娘,有热开水吗?”个客人探头问。
“有,稍等啊。”方幼珍答应声,她正好炒完道菜,装完盘就拎着水壶出去。
程旷忽然想起什,在方幼珍离开厨房前说句:“妈,顺便给门边那个板寸儿倒杯。”
“呃嗯?”他有些吃惊,回应声音都变调。
程旷说:“不是还欠你顿。”
章烬心尖儿蓦地颤,冷不防打个哆嗦,股暖流霎时从胸口流经四肢百骸,浑身都莫名其妙地暖起来。他勾起嘴角,笑着说:“好啊。”
算他还有点良心。章烬心想。
他跟上去,跟程旷并排走在起,刚才离愁别绪顿时被朵朵绽开心花覆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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