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阿姨,进去。”章烬揣着俩橙子,看眼程旷那屋门。
“哎好,早点睡啊。”方幼珍不太自然地笑下。
们旷不会被板寸儿带上歪路吧?她看着那间阖上屋门,莫名有些不安。
屋里,程旷从柜子里抱出条新被褥,问章烬:“你睡哪儿?”
“哪都行。”章烬说。
“你是炮哥儿?”章烬初中开始就在夜市摊子那片混,颇有些名气,石宝学校刚好在附近,他听到这个称呼有点耳熟,忙不迭地冲章烬哈腰,顺便套回近乎,“哎哟牛批!那个什,石宝,旷儿发小,穿开裆裤玩到大铁哥们儿,他朋友就是朋友。”
章烬悄声地瞥眼程旷,促狭地想道:剃头挑子头热……旷儿也是你叫?
“嗐,要不是现在有事儿,非得请你俩上那儿去耍耍,”石宝晃晃手上打包盒,程旷蓦地怔愣下,这时石宝扭头问他,“旷啊,你看见叔?”
“没有。”他说。
石宝郁闷地挠挠头:“平时天到晚在这附近躺尸来着,怎今天整天都不见人呢……唉,不跟你们说,去找那倒霉疯子,妈就是事多,非让给他送口饭吃。”
是爆竹皮,两个人从程奶奶家出来,天上恰好放起新轮烟花,路边水沟被照得亮晃晃。章烬看见前方不远处有个人开着手机闪光灯,朝他们这边摆摆手。
“程旷!哎哟去,真是你啊。”
章烬眯起眼,认出此人就是当初坐在桑塔纳里骚扰程旷垃圾。
“唷,这哥们儿是谁啊?以前怎没见过……你同学?”石宝上下打量着章烬,觉得十分眼熟,但凭他那既不中看也不中用脑瓜子,已经想不起这号人物。不过这位看就不太好惹,他笑嘻嘻地补句:“都带回家过年,关系够铁啊。哥们儿怎称呼啊?”
章烬看他不怎顺眼,挑起眉,面不改色地说句瞎话:“章大炮。”
此话出,章烬那点心头血蓦地沸腾,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就要跟程旷睡在同张床上!
章小流氓不由得心猿意马起来,他不止次地肖想过程旷,养出满满胸膛、枝繁叶茂歪念。可他在程旷身边躺下,歪念还没作祟,怒意就先上头。
因为程
程旷咽下最后口钵仔糕,下意识地理理围巾,倏忽有些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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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幼珍眼认出章烬就是上回在店里吃饭那个“板寸儿”,很惊讶居然能在家里再次看到他。她笑眯眯地往章烬手里塞两个橙子,借机仔细打量他番。
不细看还好,瞧方幼珍就紧张兮兮地发现:这个板寸儿实在不太像个正儿八经好学生,别不说,就说他那耳朵——居然打耳洞!居然还戴耳环!
所幸现在是冬天,方幼珍看不到他纹身,不然“小流氓”头衔就板上钉钉。
石宝愣下,望着程旷,结巴着确认遍:“大炮……哥?”
“炮哥儿。”
离开时候,程奶奶给他们俩人塞个钵仔糕,红豆味,大概是嚼着钵仔糕缘故,章烬从程旷声音里咂摸出丝甜味。
他倏地转头盯着程旷,心里有个声音在叫嚣着:第二次。
要是再有次……再有次……就亲他。章烬心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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