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烬带着鼻音发出声“嗯?”,同时听见程旷说:“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章烬说完这句话以后,夜就寂静,只有烟花声、爆竹声在遥远处隐约响动。
可是章烬没有睡着,躺很久以后,他下某种决心,看着漆黑天花板对程旷说句话。
“学霸,你要是打不过,罩你吧。”
“拿钢管打,当时他头破血流倒在地上,以为他死。”
程旷三言两语说得很简单,也很明白。他半垂着眼神态让章烬产生某种错觉,就好像冷冰冰审讯,在他面前程旷正以嫌犯口吻陈述自己罪行。
章烬突然想起胡淼在火锅店里朝他吼那些话。
“姓程就是个疯子!他打小就不是什好货!……十二岁就能把个成年人弄成那副鬼样,这种人不是变态就是神经病!”
那会儿程旷才多少岁?面对个正当壮年男人,他会不怕吗?章烬不是合格审讯人员,做不到公私分明,他不想追问程旷,为什要打伤李呈祥。
旷解下围巾,章烬余光瞥,不小心就看见他脖颈上淤伤。
冲动是魔鬼,能沉得住气都是圣贤——章烬知道自己绝不是圣贤。他没沉住气。
“谁干?”章烬死死地盯着程旷脖子,好似要从那些痕迹里辨认出施,bao者指纹。
程旷把衣领往上提提,避开他目光,轻描淡写地说句:“没事。”
又是“没事”!去他妈“没事”!个欠抽玩意儿……章烬压着满腔怒火,恨不得立刻剜自己刀,把心剖开给程旷看,让这个麻木不仁王八蛋也感同身受回。然后揪着他领子把他摁在门上,朝他吼:“睁开你眼睛看清楚!老子喜欢人凭什由着你这糟践?”
程旷似乎是睡着,没有任何动静。
章烬没得到回应,总觉得少点什。他动动,把手伸出被子,探进旁边被褥里,小心翼翼地握住程旷手。学霸手指很长,指腹柔软,他屏着呼吸,珍而重之地握紧。
“程旷,罩你。”他说。
……
章烬不知道,在他说话时候,程旷眼睫
尽管原因他已经猜到七八分。
程旷却反问他:“你不问为什打人吗?”
“看不顺眼就打呗,能动手解决事儿还讲什道理。”章烬浑然不在意似,漫不经心道,“长拳头不敢打,还是男人吗?”
黑暗中,程旷嘴角轻轻地弯弯,沉默片刻,忽然很认真地叫声:“炮哥儿。”
他叫出这声时候,章烬心狠狠地抽下——他知道,程旷把那番欲言又止话都咽回肚子里。
可他到底还是没对程旷吼出来,某个瞬间,他又想起程旷那个叫“疯子”外号,忍不住刺激程旷,语气不善地嘲讽道:“你真是疯子。”
说完他又马上在心里否认:疯子还知冷知热、懂得趋利避害,姓程懂?
谁知程旷并没有被激怒,他沉默阵,在章烬心灰意冷时候,忽然开口说:“你知道为什被人叫‘疯子’吗?”
章烬没说话,程旷接着往下说道:“十二岁时候,把个人打进医院,那个人出来以后就疯。”
是……李呈祥吗?章烬如鲠在喉,半晌问句:“怎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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