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程旷看他伤口看路。
棋牌室般在十二点以后才关门,章烬到家时还不到十点,他路上就盘算好——在向姝兰回来以前洗澡擦药然后睡觉,神不知鬼不觉。
章烬没料到向姝兰今天提早回家。
为不让他妈发现,他把校服套在身上,偷摸地寻找药箱。平常他家药箱就搁在沙发旁边柜子上,瞧着都嫌碍眼,今儿要用却偏偏找不着。
反正不擦药也死不,章烬打算放弃。这时院外有人敲门,向姝兰踩着拖鞋走过去开门,章烬在水龙头前洗毛巾,隔着水声隐约听见向姝兰叫对方“小帅哥”。
章烬横出脚踹在摩托上,两人车重心不稳,起摔得人仰马翻。
另外两辆摩托紧跟着飞奔过来,带起小股凉飕飕风,章烬感觉有什尖锐东西擦着他后背刮蹭过去,隐约还伴随着细细“呲啦”声。
嘶——章烬后背钻出阵火辣辣刺痛感,咬着牙没吱声,偏偏此时,程旷雪上加霜地拉他把,章烬差点憋出内伤,脏话脱口而出:“程旷操·你大爷王八蛋!”
当时程旷手里拎着抢来“狼牙棒”,淡漠地吐出句丧尽天良话:“再骂连你块揍。”
章烬火冒三丈:“你他妈良心被狗吃?”
繁华点,其他路段比较荒凉,周边都是些老住宅,走岔路容易拐进别人家巷子里。程旷走出夜市摊就松开手,没想到章烬却在他松手以前,手腕转,反手握住他。
虽然在衣服上揩两下,但他沾过可乐手仍然是黏,两个人手指相贴,像粘在起似,黏腻感觉顺着指尖爬上神经末梢,微妙却不容忽视。程旷心跳没来由地漏拍,有些无所适从。
这时章烬开口说:“那什狗屁黄哥,跟你有过节?”
“没什,他带人在校外堵过次。”程旷说。
他管这叫“没什”?章烬心里堵,陡然想起元旦那天晚上程旷脸上挂彩,皱眉道:“你上回那熊样是不是他弄?”
他把毛巾扔就过去,向
话音未落,程旷就跟人正面杠上。棍棒相撞发出沉闷钝响,短短刹间,黄毛棍子被震得脱手。
等骑摩托都跑没影,狼心狗肺学霸才捡回点良知,问:“你后背没事吗?”
章烬可以肯定后背准儿破皮见血,热辣灼烧感比之前更加强烈,大约有那点小事。但他面不改色地隐瞒:“没事儿,就肩膀扭下。”
程旷没说话。
傻炮儿显然并不知道自个儿衣服也被刮破,路上僵着上半身,完全不敢动肩膀,就怕忍不住嚎出来,被程旷察觉出异样。
程旷还没回答,这个时候,身后忽然响起摩托车轰轰疾驰声,而且不止辆。
“操·他妈!”章烬爆句粗口。
又是黄哥手底下那伙黄毛孙子,他们明干不赢就玩阴,还没完没。
摩托车来势汹汹,共三辆,每辆车上坐两个人,后座上黄毛手里抄着家伙。
车轮卷着灰尘从身旁掠过那刻,仿佛怕对方抽出手,章烬起初松松勾着手指倏然收紧。黄毛斜着探出身体往章烬背上抡棍子,如果细看就能发现,棍子上镶圈棱角锋利铆钉,跟刚冒牙狼牙棒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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