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不巧,正是听讲座那天。
章烬抬起头看眼天花板,那颗闪着红光大眼仿佛死死地盯着他。章烬移开视线,有些心乱地看向程旷。
他希望程旷两耳不闻窗外事,最好正在闷头刷题——渣渣·炮儿书没念好,净想着掩耳盗铃勾当,铃铛是两个人起偷,但他想把程旷耳朵捂起来。
可程旷并没有,他视线跟章烬样,定定地落在屏幕上。
教室里安装监控摄像头录制画面并不清晰,但也足够对号入座
章烬踏上就没打算回头,没想到他能把短短段路走出十万八千里,而“九九八十难”很快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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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学期临近尾声,期末和高三手拉着手来,有些学生产生奇怪逆反心理,考试和作业越是多、压力越是大,越觉得握在手里那把时间珍贵得要命,不拿来挥霍简直可惜。这伙人中午不但不刷题,午休也免去,成天聚在起打游戏看电影,“黄赌毒”除最末项,基本上来者不拒。
他们连着嗨皮几天之后,终于东窗事发。
始作俑者是个叫熊琪同学,小姑娘点子多,玩腻虚拟游戏和扑克,突发奇想弄来盒麻将,用书包运进学校,暗自藏在桌肚里。趁教室里没人,聚集几个狐朋狗友搓麻将,颇有些社会人“熊大姐大”派头。
程旷漫不经心地听着那不成调哨音,密不透风情绪被先前莽撞行径砸出道口子,绷很久神经久违地松弛下来。
当天晚上程旷提前小时洗完澡,打算睡觉时候,章烬披着被子凑过来把他裹住。章小流氓盘算好,准备“钓鱼执法”,就等着坏脾气学霸骂人,谁知这点算计被对方看穿。
程旷刻薄地挖苦道:“渣渣,还不想打狂犬针。”
说着他就摁熄灯,章烬反应过来,“操”声,吊起只眼,瞪着他说:“……你他妈也咬!你们学霸被狗咬还要反咬狗口?”
就他们俩情况,应该算是狗咬狗。
谁知熊大姐大没撑几天,就成狗熊——这伙不务正业狗熊们被人举报。
石韬教那多年书,在教室里打牌都是头次见到,更别提搓麻将。他第时间甚至没反应过来,以为自己听错。结果那位举报同学指指在旁盖印老田,幽幽地说:“田老师见过他们打牌。”
老田拿玺手心虚地顿住。
由此,数学老师知情不报,甚至帮忙包庇事儿也被牵扯出来,情节十分恶劣。石韬为此特意查监控,并把搓麻将当天教室里监控视频下载到U盘里,在班会课上当着全班面播放。
视频正上方有日期和时间水印,章烬无意中看到,呼吸陡然滞。
傻炮儿用这种非人方式讨论接吻细节,程旷听不下去,生硬地打断说:“闭嘴。”
章烬:“……”
他差点要摸黑凑上去行凶,但在冲动边缘,他又次想起李呈祥,接着那股冲动就再而衰三而竭,偃旗息鼓。
他不能跟李呈祥样。章烬在闭上眼睛之前想好,哪怕他不能追着程旷走很远、很长路,好歹在他镇着这段路上,什牛鬼蛇神都甭想借道。
他要程旷最好辈子都忘不他,还要把李呈祥从程旷生命里挤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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