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阵,厨房声音停下,熟悉饭菜香又飘满屋子,向姝兰洗好碗筷,到章烬房间喊他吃饭,她刚张口,屋外就响起喧闹鞭炮声。
这是个不美丽巧合。向姝兰怔怔地看眼挂钟——已经十二点。
过守岁时间,那桌过时“年夜饭”突然变得尴尬起来。
“烬啊,吃饭吧
“妈没什事,先回去行吗?”向姝兰连忙拉住章烬胳膊,小声地哀求着。
章烬盯着她脸,忍气吞声地没说话。向姝兰又转向警察,抱歉地笑笑,挽着章烬出去。
她坐上摩托后座,章烬踩脚启动杆,车子很快轰轰地发动,冷风从两侧扑来,向姝兰箍着章烬腰,把脸埋在他背上羽绒服里。
这股温暖让她满心愧疚,脸上伤跟着抽痛起来。向姝兰知道章烬在等她解释,她在心里不断地打着草稿,想编织个心平气和谎话,于是很长段路上都没有人说话。
摩托蹬上坡时候,向姝兰谎话终于编好,但坡陡,她不想让儿子分神,决定进巷子再说;等到进巷子里,向姝兰又迟疑,这里离家不远,她想还是回家再说;当终于到家里,她看见满桌子中午剩下冷汤冷菜,想起她儿子等她回家吃团圆饭,到现在却还空着肚子,她垂下头,什话也说不出。
打听情况。
孙老板餐馆开十来年,跟向姝兰家人都很熟,见章烬他就“哎哟”声,没听章烬说完就开口,仿佛知道对方要问什似。
“你来找你妈吧?哎呦喂,你来晚,刚才有几个警察到这儿来,把打麻将人都带去派出所!”孙老板说,“最近查赌博查得严,在隔壁听到说,你家好像是被人举报……”
章烬在冷风中打个寒噤,孙老板看他脸色不好,正要劝慰番,只是没等他说话,章烬就跑走。
他刻也没停,直接赶往派出所,杂毛儿迈着三条腿,在他身后卖力地追着,等它好不容易追上时,它主人却折回来,急匆匆地往家方向跑。
向姝兰端起桌上菜,走进厨房。
章烬坐在沙发上,手里捏着根烟,把纸皮捏破,卷在里面烟草散出来。厨房里还是叮叮当当地响着,但现在这个声音已经不能让他心雀跃起来。
他拉开抽屉,把压在最底下黄皮纸袋拿出来,这个纸袋是前年中秋节时候,章昊让他去东郊火车站,跟月饼块儿拿。纸袋里边装是几张全家福照片,是他和向姝兰离婚之前,家人去照相馆照。
章烬看着它,时间觉得自己跟照片上人没有两样。
哪怕他成炮哥儿,他照样保护不向姝兰。
章烬从家里拿钱,让杂毛儿待在家里,自己蹬上摩托车,口气不歇又赶回派出所。交完罚金后,章烬等段时间,警察才把向姝兰带出来。
当时章烬气喘吁吁地靠墙站着,抬眼看见向姝兰时,他口气呛在气管里,佝着背剧烈地咳嗽起来。
——向姝兰披散着头发,脸上有几道新鲜抓痕,已经红肿,像是被指甲抠出来。
章烬积压烦躁和怒火再也控制不住,他咬着牙问:“谁干?”
对面两个警察见他面色不善,警惕地站起来,严厉地叱道:“想干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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