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古道呆呆道:“侯爷果然心直口快。”
“对于你,本侯有编故事必要?”雪衣侯缓缓闭上眼睛,眉脚红痣如点朱砂,将整张脸都衬得艳丽无匹。
冯古道自若地收回目光。
马车缓缓停下。
有
“苏杭。”
雪衣侯微微笑道:“你倒是对苏杭情有独钟。不过阳泉离这里不远,你预估很快就会被证实。”
冯古道踌躇下道:“有个不情之请,还请侯爷恩准。”
“不情之请?”雪衣侯调整下坐姿,淡淡道,“莫非与你师父有关?”
“侯爷真是明察秋毫。”冯古道道,“确是关于师父。虽然这个明尊未必是真,但是这个明尊身边必然有个真长老,万那个人是师父,还请侯爷能够网开面。”
“现在还是有可能是陷阱。”
雪衣侯手指在膝盖上轻轻弹,“冯古道,你应该还记得本侯为何这样纵容你吧?”
冯古道道:“因为侯爷爱惜人才。”
雪衣侯纠正道:“因为本侯爱惜对本侯有用人才。”
冯古道想想道:“还是以为,前面是陷阱。”
于是,在那绿荫遮蔽林间小道上,辆精致马车夹杂在几辆马车中缓行。车旁有个身影不断地跳上车辕,又跳下车辕,嘴里还念念有词地数着二三四……
越靠近太原,关于明尊消息就回报得越勤。
为拖住明尊,雪衣侯先后派出三批人马联合当地官府缉拿他。
奈何虎落平阳依然是猛虎。
明尊路过关斩将,冲破重重防线,已经杀到阳泉。
空腹喝那多水绝对不是件愉快事情,尤其是不断地跳下马车,又不断地追上马车。
雪衣侯被他进进出出带起风吹得异常不耐,“你不会忍忍?”
冯古道关上门叹气道:“侯爷,这世上有很多事是忍不得。”
“你是在暗示本侯丢你下车?”
冯古道抱拳道:“固所愿也,不敢请尔。”
“你不是说他弟子众多,不缺你这个?”
冯古道苦笑道:“虽然他不缺个,但只有他个啊。”
雪衣侯浅笑道:“没想到你对师父倒有几分孝心。”
“难道在侯爷心目中,就是个无情无义人?”
“至少和有情有义沾不上边。”
“哦?”
冯古道道:“虽然未曾亲眼见过明尊容貌,但是对他做事方式却略知二。比起暗尊袁傲策胆大妄为,明尊算得上心细如发,步步为营。不然当初他也不会拱手让出睥睨山,背井离乡。经过睥睨山役,明尊早已是惊弓之鸟,绝不可能如此大摇大摆地出现在侯爷视线之内。”
雪衣侯不置可否道:“所以,明尊定会藏在本侯看不见之处?”
冯古道道:“未必是看不见,却定是不曾注意到。”
“比如说?”
雪衣侯将驿报放到边,问道:“你认为那个明尊是真明尊吗?”
冯古道道:“或许不是。”
“好个或许不是。”雪衣侯道,“你起初不是说这里是个陷阱?”
冯古道道:“起初是这说。”
“那现在呢?”
雪衣侯道:“既然如此,你就将自己丢下去百次吧。”
……
冯古道舔三次嘴唇,才道:“侯爷说百次是?”
“九十九加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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