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懂,薛灵璧却是明白。
“其实在开仓之时,就已经做最坏打算。于是提前回京,方面是希望主动认罪,能从轻发落。另方面也是怕连累恩师。”梁有志道,“而恩师也早已经得到风声,在到京之前便联络几位朝中大臣帮联名求情。可惜此事落入史太师耳里。史太师怕私开粮仓,救济灾民之事连累史耀光,凸显他优柔寡断和昏庸无能,威胁恩师敢若是为求情,便会联合其他大臣否决他正要向圣上请准改革议案。此议案乃是恩师生心血所在,焉能因自己时之灾,而祸及恩师数十载心血?”
梁夫人讷讷
薛灵璧等冯古道走远,才道:“当年事,恐怕另有隐情吧?”他盯着梁有志。
“能有什隐情?!”梁夫人不假思索地喝完,却见梁有志欲言又止,似有难言之隐。
薛灵璧轻描淡写道:“既然没有隐情,那此事本侯定会彻查到底。无论是有心无意,顾相意欲杀害本侯都是铁铮铮事实。”
“绝非恩师所为!”梁有志急道。
梁夫人眼珠差点瞪出来,“你还叫他恩师?”
冯古道自以为脸皮奇厚,但是面对他这样真挚表情,脸却不由自主地红,“呃,其实也没做什。”
“若非冯爷和侯爷出手相救,夫妇早已葬身刺客剑下,大恩大德,无以为报。”梁有志拉着梁夫人齐齐拜。
冯古道连忙侧身让开。
薛灵璧倒是受得稳稳当当,“你们今后有何打算?”
梁有志踌躇之际,梁夫人已经恨声道:“既然顾老贼定要将们赶尽杀绝,就送到京城去让他杀,看看最后究竟是他死还是亡!”
冯古道见薛灵璧慢慢地走出来,拍马屁道:“以侯爷武功,解决他们果然是小事桩。”
薛灵璧道:“本侯只是想想看看你武功是否值得本侯下注而已。”
冯古道知道他是指举荐他做官事,屏息道:“那结果呢?”
薛灵璧似笑非笑,“或许。”
……
梁有志深深地叹口气,“其实此事说来话长。当初恩师如此待,实是为帮脱罪。”
薛灵璧嘴角弯,似是早有所料。
梁夫人道:“你当日明明开仓有功,为何要脱罪?”
梁有志苦笑道:“此事落在史耀光身上自然是体恤民情,为民请命。但是落在身上就是目无王法,私开粮仓。”
梁夫人茫然道:“不懂。”
梁有志大惊,“你切莫冲动!”
梁夫人望着那熊熊燃烧屋子,双眼通红,却是半愤恨半委屈,“事到如今,难道们还要继续躲躲藏藏下去?”
薛灵璧冲冯古道指那塌陷火屋,“你快去收走屋旁木柴,以免火势蔓延到他处。”
冯古道笑道:“侯爷考虑得真是周详。最周详是,居然是现在才想到。”
薛灵璧眉头跳,他身如矫兔,朝那屋后跑去。
这说与不说有何分别?
冯古道意兴阑珊地转头,却见梁有志和梁夫人望着那房屋内熊熊火光发怔。
其实从他离开书房时候就知道以火势蔓延速度来看,救火已是徒劳,不过他还是尽人事地问道:“要不要扑火?”
薛灵璧瞄他眼,似乎在嘲笑他虚伪。
梁有志回神,情真意切道:“多谢冯爷挂心,这切都是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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