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饶是天山掌门这样豪爽汉子也几乎热泪盈眶,“你没事就好,们来迟。”
薛灵璧想起冯古道先前所言,淡淡道:“道路阻塞?”
天山派掌门点头道:“正是。明明前两天还派弟子来看过,那条道路是好好。不知怎,今天就……”
薛灵璧蹙眉道:“前两天还是好好?”
天山掌门对身边个弟子道:“重乾,前两天不
他忍忍,手捏住冯古道下巴,俯身贴住那带血唇瓣,轻轻将血渡过去。
或许已经昏沉到没有知觉,冯古道对这股怪味竟然毫无抵抗就吞咽下去。
薛灵璧离开他唇后,直接抓把雪送进嘴里漱口,如此连续七八次,才总算稍稍减淡。
他坐在雪地里等大约三炷香时间,确定冯古道心脉稳定下来,才重新背起他上路。
去路虽然不如来时精神奕奕,心境却迥然不同。
“冯古道?”薛灵璧终于察觉不对劲,停下脚步,轻轻地耸耸肩膀。
冯古道将舌尖咬出血,血水沾染在唇上,艳红夺目。他苦笑道:“好像吸入断魂花花香……”
断魂花香?
薛灵璧微怔。中断魂花香之毒症状正是不知不觉昏睡至死。
他心中紧,低喝道:“不许睡。”
夜色依然深沉。
冯古道趴在薛灵璧肩膀上,有气无力地笑道:“这算不算是风水轮流转?”
“你信不信本侯将你丢下去?”薛灵璧说着,抓着他腿手又紧紧。
他脚踩在雪地里,直发出吱嘎吱嘎声音,尤其是冯古道不说话之后,这种声音越发明显,也越发刺耳。
薛灵璧皱皱眉,“说话。”
薛灵璧望着茫茫前路,竟然半点不觉得路长。
但是他不觉得路长,却有人觉得路长,只听前方阵悉悉索索脚步声,天山掌门带着几个天山弟子出现在视野。
他们见到薛灵璧,都是狂喜不已,个个像被弓射过来似拼命往前跑,“侯爷!”
呼唤声此起彼伏。
薛灵璧不悦地皱皱眉,在确定肩上人依然睡得很香之后才松开。
“其实,”冯古道声音轻如蚊鸣,在他耳畔吹拂,“人若能死得昏昏沉沉……不知不觉,也是件幸福事。”
“本侯说过,你屡次欺骗本侯,本侯绝不会让你死得这样轻易。”他转身将冯古道轻轻放下,目光在接触他唇瓣上血色时微微沉,随即毫不犹豫地从怀里取出白瓷瓶,扶着冯古道脑袋准备往里灌。
奈何冯古道已经陷入半昏迷,尽管意识尚存,但四肢虚软无力,连眼皮都抬不起来。
薛灵璧拔开瓶盖,轻啜口,差点吐出来。羵虬之血透着股难以言喻腥酸味,是他生平仅尝难吃之物。怪不得太医曾说要拿回来,先炖煮去味之后才能食用。
但眼前显然等不这久。
冯古道感觉自己正在陷入无边黑暗和阴寒,披着大氅仍觉得冷风无孔不入地透进四肢百骸。即便如此,他依然强打起精神道,“说什?”
薛灵璧沉默半晌,才道:“为何要救本侯?”
冯古道狠狠地咬着舌尖,等精神稍振之后才道:“侯爷又为何要救?”
“你屡次欺骗本侯,本侯又怎能让你死得这样轻易?”
“是啊……”冯古道敷衍着答案,眼皮再次压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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