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得担心你是不是被冻晕过去。”
“就算冻晕过去和你有什关……你干嘛!”
顾衍书话还没说完,就感受到身边突然贴过个暖乎身子,然后床厚重棉被带着暖意兜头落下,把他捂得严严实实。
耳边传来道略带着些许困意磁沉
膝盖旧伤更是钻心难捱。
只能不停地翻转身子,企图找到某种姿势能够让自己暖和些或者能让膝盖没那疼,而辗转反侧间,布料摩挲发出窸窸窣窣声音,在死寂房间里显得格外嘈杂。
于是他再次翻身时候,人被摁住:“你翻来翻去是摊鸡蛋呢?”
“抱歉,不翻。”顾衍书嗓音维持冷淡,顺便准备打掉沈决那两只不知道在干嘛爪子。
然而手还没来得及从被子里伸出来,就感觉自己被沈决拎起来顺着毯子转个圈。
以至于顾衍书第次见到沈决时候,就知道他们不是个世界人。
只不过后来起过很长段时间苦日子,才让顾衍书忽略这点,相信沈决这个王八犊子鬼话,以为他真是什逐梦演艺圈穷人家小孩。
到最后才发现,人家只是皇城根下大少爷来体验民间疾苦,体验完直接拍拍屁股走人,只有自己才是真穷。
想到这儿,顾衍书坚定心里离沈决这个死骗子能有多远有多远想法,径直绕过他,掀被上床,背对着沈决睡下。
刚刚滑进毯子里,灯就被体贴地关上。
去,然后砰声拍上房门,力道大得房梁颤三颤。
房门差点直接拍到沈决脸上,然而房门关上前,沈决瞥见里面那张被气得泛起红晕小冰块脸时,忍不住低头笑下。
然后才拿着衣服慢悠悠地朝二楼单间浴室晃去。
心里想着,还行,还会生气就行。
还会生气就说明还能哄好,比顶着张死人脸无欲无求无悲无喜样子可爱多-
“?”
如果他没有感受错话,他现在应该是被沈决包个蚕宝宝样子。
“沈决,你有病?”
“谁大晚上翻来覆去不睡觉还吵得别人也睡不觉?”
“说不翻。”
整个房间顿时陷入种深沉浓重黑意。
陌生环境让顾衍书感到有些不安,他刚想起身,就听到旁边传来低低声:“睡吧,门锁好,窗子也锁好,房间里只有。”
顾衍书身形微顿,没应声,重新睡下,依然背对着沈决。
却完全无法入睡。
北方冬日夜晚寒冷不是层毛毯就能够抵御得住,寒意透过无处可藏缝隙漏进来,蹿上肌肤,再顺着骨头缝儿渗透进去,刺得每处神经都泛着疼。
顾衍书洗完澡出来时候,沈决已经躺在床上。
半靠着床头,低头摆弄手机。
原本宽松毛衣被他撑起肩线,轮廓显出恰到好处括挺,乌黑鬈发湿漉漉地垂在肩头,水珠滴上锁骨,再顺着肌肉纹理没入胸膛,看上去有种慵懒性感。
据说沈决外祖母是中欧混血,所以他五官比寻常亚洲人立体许多,但发色和眸色又是最纯正黑,骨相深邃之外就又多几分古典感,是导演们最偏爱大荧幕长相。
即使现在盖着床土味花棉被,也不难看出骨子里那种上流社会惯养长大矜贵傲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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