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剪给他鼓几声掌,接着就跑阳台上不知道捣鼓什去,李白刚想跟过去,就听身后有人叫,是杨剪对床那个室友,居然还管他叫“同学”,说自己塞不动,问他能不能也帮自己收拾下。
“行吧试试,”李白看看那堆狼藉,又看看身后蒙雾窗,天已经黑,杨剪影子透不进来,“十块钱次。”
那位戴眼镜板寸男愣,又好气又好笑似冲李白摇头摆手,而李白只是疑惑不解地瞧他两眼,原地蹲下,用袖子擦擦杨剪箱子上灰尘,又试着去挪,只能推拉,提是提不动。这时身前有动静,是杨剪从阳台上回来,手里还拎个和行李箱差不多大小鸟笼。
笼子里是只猫头鹰,灰色掺黑羽毛,铜币似黄眼睛,锋利爪钩紧包横栏,身形倒是娇小,脑袋还不比人拳头大。
“上个月捡,摔在空调外机上,”杨剪说道,“翅膀伤还没好。”
那重量,李白猜测里面最多只有本书。
“那不就得,”杨剪不再东倒西歪,插上口袋领他绕过个路口,拐到条小道上,“干点怪事又怎,不会丢钱二不会丢命,别人没干过你就不敢?没想到你脸皮这薄。”
李白想想,时间找不出话来反驳。但他竟然觉得好受不少,杨剪说没错,杨剪根本就不当回事,他也没什好怕。重新琢磨方才种种,他不再才想个开头就觉得喘不上气。
在这偌大校园里绕十多分钟,两人来到栋灰色六层板楼下,是杨剪宿舍。他把李白带上去,寝室在三楼,最靠近楼梯口那间,门敞开着,两个室友正在里面收拾行李,地上摊开几个箱子,占满过道。李白小心地跨过它们,跟踩梅花桩似,站在最靠阳台那个下铺跟前。
“你床?”他看着那坨层次丰富被子。
“它好漂亮。”李白看得入迷,先前他只在科普画报上看过这种动物,总觉得冷森森,很狡猾,没想到实物这圆润,脸像小猫样。
“拿着吧。”杨剪嘴角挂起点笑,把笼子交给李白拎,左手提上那只塞满石头似箱子,穿过地上杂物摆出迷魂阵。据他所说自家租房子离学校不远,两人鸟从西南门出去,绕过畅春园,步行大约二十分钟,到片老式家属区墙外。
那只猫头鹰不停地扑腾,笼子也被风吹得飘摇,李白干脆托着笼底把它抱在怀里,有点看不见前路,杨剪挡他
“是。”杨剪从床下拉出个巨型黑行李箱,嘎吱嘎吱地拉开。他行李构成十分单,空间被衣服占半,写字台上几堆书本抱过来,就把另半占满。之后,杨剪看着床上形状扭曲那白花花大团,开始发愁。
李白问:“要带走吗?”
杨剪看他鼻涕都要流出来,给他递卷手纸,“不想跑两趟。”
李白擦鼻子只用节,他把用过纸揣回自己口袋,抱起那团被子抖开,“能塞进去。”他说道,把被子对折两次,又颇为耐心地整理起箱子里乱堆东西,当他把最后沓画着复杂受力分析稿纸在条叠好牛仔裤上压平,箱中堆积物平面已经低好几寸,就算放下那条厚棉被也能拉上拉链。
“怎样?”他扶着后腰朝杨剪眨眼,得意扬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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