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客气。”女警笑着拍他肩膀。
李白正揉着手腕被人往临时拘留室里带,刚听见女警那番话,他脸色就变得煞白,当他回头,隔着远远段走廊,看见警官拿着纸条往服务窗口电话去时,他大叫出声,“别打!真不要打!”他边叫还边要试着往回跑,“怎说也提供杀人犯证据您就让自己走吧!警官,错,别把关进去,求求您!”
没人搭理他,他也没跑成,被塞进拘留室前,他模糊地听见警官声音,是在说“你好”。
李白回过神,惊慌扑向门口,房门也在这时彻底关上,没有窗子透光,也没有灯被打开。在墙上寸寸摸,再拐过个角,却怎也摸不到开关,只能摸到石灰粗糙,还摸到石灰墙对面铁栅栏,是监狱吗?
狭小又窒闷、被人从外面锁住房间,仅从门下细缝透入点点光源……这种房子最可怕,会让人饿穿肚子,啃烂自己手指,总有天,也会让人把氧气吸干然后死掉,可是逃不出去,如果逃出去,也逃不更远。李白被这突然上涌感觉打蒙,完全不想回忆,可是,真好像啊。
“能不能放走?家里养只猫头——养只猫,”李白被推出警车,踉踉跄跄地,他回头瞧着押送自己警官,却又被雨水迷住眼睛,“昨天就没回家,今天再不回去喂,它会饿死。”
不久之前,他上缴自己证件、手机、家门钥匙,在审讯室里铐着双手做笔录,又被带去首都机场指认捡到龙在云所留蛛丝马迹具体地点,番波折之后,返程还遇上,bao雨,环路堵车,现在回到派出所,已经将近晚上十点钟。
谁叫他那倒霉,随便找个厕所都能捡到杀自己全家全国通缉犯身份证,还能用这卡片上黄网,屁都没看见就被逮个正着。
“未成年用假身份上网吧瞎看这茬儿,们局里还没找你算呢,批评教育什,都得按程序来,不给你档案上记笔就不错,”警官人很年轻,浓眉大眼脸正气模样,非常适合去拍普法广告,说起话来却有股北京人常见吊儿郎当,“你这也不配合们,进来就又想跑又想袭警,在车上还差点推门跳车,要是跳出去被撞飞找谁说理去?非得让们把你铐住,现在要家长联系电话,您老人家也不给,那能有人过来提你吗?还是非得让们查手机呢?怕回家挨收拾就别干傻事儿。”
“没有家长。”李白心说你都批评教育路,嘴巴直没闲着。他深低着脑袋,被赶上台阶,身后大门关,终于有人上来拆他铐子。
他还摸
雨水顺着他身体聚在头发、手指、衣摆末端,滴滴答答打在锃亮白地砖上。
“亲戚朋友个也没有?老师呢?”
“没。”
警官正挠头,有个短发女警从走廊口办公室出来,手里拿着张纸条,还有条干净蓝色毛巾,“小秦你甭听他倔,叫李白是吧,籍贯江苏,刚才查查记录,去年他暂住证就是他哥带他在咱所里办,叫杨剪,是旁边北大在校本科生,还留电话号码下来,给你抄这儿。”
“成,这可方便,”警官用毛巾擦脸擦湿发,接过纸条,又绽开笑容,“谢啊刘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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